宫保鸡丁和夫妻肺片,还是沈爱立看不过眼,又加了一份豆瓣鱼、陈皮牛肉,和一份虾仁羹汤,咬咬牙,还要了一瓶西凤酒。
菜钱是八块钱,酒钱是三块,现在都是先付钱和票再上菜,两个人都不愿意让爱立尴尬,就看着沈爱立同志付钱,但是这个年头粮票都是按人头供应,总不好让爱立接下来不吃饭了。
郭景泰提议每人各凑四两粮票,余钟琪贴心地将自己的小钱包递过去,“爱立,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沈爱立手头还余二十六块钱,饭钱还是够的,笑道:“我可是节省惯了的人,一顿饭钱还是攒够的,放心,放心。”就是回去又要数着日子等发下个月的工资了。
正是下班的时候,外面行人匆匆,偶尔有一两辆自行车穿梭在并不宽敞的马路上,一切都是那么地鲜活。沈爱立有些感触地道:“没想到这次来申城,不仅碰到我的中学同学,还遇到大学同学,真好!我想为我们这次意想不到的相聚,是不是应该碰一杯?”
她不知道这一年原主有没有来过申城,有没有在这里碰到她的同学们,感受到同龄人的热情和友善。
也许也曾在申城和友朋们最后一次汇聚,毕竟1965年她就成为了内部`专政`对象。沈爱立看着面前洋溢着轻松笑容的伙伴们,忽然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是一件极妙的事。
沈爱立对于这一晚最后的记忆,是在江边引吭高歌。
一夜好眠,等第二天早上还是余钟琪把她喊醒,对她笑道:“你昨晚可真疯,也就幸好我们人多,招架得住。”不过,余钟琪想想又觉得很过瘾,她还从来没有和人在江边这么疯过,感觉这一趟申城之行,也不算虚来了。
沈爱立的酒量是一杯倒,揉了揉额头道:“我也觉得很痛快。好奇怪,我怎么记得昨晚樊铎匀好像问我叫什么名字?”
“啊?是吗?”余钟琪随口道:“可能他以为你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吧,昨晚江边风大,我没听见。”
沈爱立笑道:“我还没喝过西凤酒,就想尝一下,以后可不敢了。还好跟着你们出去的,不然丢人丢大了。”
两人刚到一楼餐厅,就觉得今天的氛围好像有点怪怪的,好几桌都在窃窃私语,他们昨天下午就出去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余钟琪还担心着爱立被举报的事,总觉得每走一步,都有人看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