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她家里是一个巨大打击,虽然有两万块钱的赔偿,但之后的检查、用药的钱都要从里面出,最后能剩下多少还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家里从此失去了最大的经济来源,以往李父在外打工,每个月都有工资,虽然不多,每个月只有一千出头,却是她们姐弟三人的上学、生活的费用来源。
否则只靠家里的三四亩地,根本供不起她们姐弟三人同时读书。
她在第一次模拟考试之后回到家里,见到了躺在床上休养的父亲李岩。
李岩今年三十八岁,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这次受伤让他看起来要比记忆中虚弱不少,脸色苍白,不过神态仍是如往常般温和,对她道:
“你不要担心,好好复习,赔偿的钱我跟你妈都不会动的,给你留着上大学用。
“等我好了,就再出去打工,重活不能干,也能找点轻松的活干,赚的少点也是赚,你你专心复习,你成绩这么好,就算我跟你妈就算砸锅卖铁,也肯定把你供出来!”
这话让李婉仪又感动又难受,她在村里面上小学的时候,有不少女同学,到了初中,村里面的女孩子就陆陆续续的辍学了,到了高中,就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成绩一直很好,左邻右舍往往也都是夸赞居多,但也不乏一些“女孩子念这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都要嫁到别人家”之类的言语,其中还有的是亲戚,当着她和爸**面劝。
比如“你是大姐,要帮爸妈分担”“要懂点事,早点出去打工,然后嫁人,供你弟弟”之类的话,言下之意,她上学就是不懂事、不孝顺。
爸妈其实一直对她都不错,尤其是爸爸每次过年回家,总要多给她一些钱,但她仍很节省,每次回家的时候生活费都没花完。
因为只要没花完,妈妈就会很高兴,逢人就说她很节省,很会过日子,那语气似乎比她成绩好还要更值得夸耀。
在家里待了两天之后,她在周日的下午回到了县城,下车后背着包默默地往巷子口走过去。
“学姐!”
后面传来苇庆凡的声音,李婉仪转过身,见苇庆凡满脸是汗,穿着运动服,外面又裹了一件棉袄,像是刚打完球回来。
“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苇庆凡随口说了句废话,李婉仪心情不佳,但还是挤出笑容道:“又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