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资户并不难打发,南易一一解答他们的疑问,姿态摆低一点,看够了热闹,这帮人也就走了。
能当南易的集资户,本来就是一件幸运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坑人的心思,心里所想,无非就是出点血,让这帮未必帮得上忙,但捣乱有一套的集资户安安淡淡的别生事。
当然,能出点力这是最好的。
集资户走了,南易也没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娄斗桥。
娄斗桥一代,如今有一批,更确切的说几个流浪艺术家呆着,他们都是京城艺术院校毕业的大学生,放弃国家的分配,在这一带当上了盲流。
他们应该就是圆明园艺术村的先驱者,不知道算不算是一批批流浪艺术家里最不浪漫的一批,因为他们还有务实的那一面。
稍微转了转,南易就把几个艺术家中最务实的那个给找出来了。
很好分辨,他看上的这位面有菜色。
“你好,我是南易,我想请你帮我画三天画,和艺术无关,和钱有关,一百块钱一天,我来描述,你把我的描述画出来。”
“宋庄,要画什么?”宋庄有气无力的说道。
南易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还不到饭点,饭馆可能菜都没准备好,吃炒饼可以吗?我们边吃边谈。”
宋庄当然表示可以,他急需填饱肚子,至于吃什么,他已经没那么大的所谓。
这时候当什么流浪艺术家需要有莫大的勇气,还得做好“饿死”的准备,这里的饿死是动词,不是以后的形容词。
二十年后的流浪艺术家,只要人不那么执拗,总能混到三餐,“快饿死了”不过是形容日子过的窘迫。
在1985年的今天,“快饿死了”那就是真的快饿死了,不带弄虚作假,不带修饰。
在把艺术家前面的“流浪”两个字踢开前,想找饭辙很难很难。
炒饼店里,南易点了两大份炒饼,外带两瓶汽水,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狼吞虎咽的宋庄吃完。
十分钟,宋庄把两个盆舔的干干净净,可依然还有一丝意犹未尽。
“上一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早上。”
“让胃缓一缓,过俩小时再吃。”
南易说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