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家财,就是县太爷都陪着笑脸,眼下怎么落魄成这样了?」
「嗨,还没听说呢,这位蔡爷也不知道怎么想不开,非要和朝廷作对,他才多少钱啊,还想着收朝廷的银子,如今银价已经跌成无底洞了,他赔的倾家荡产都不够还啊!」
「赚了钱还好过日子不好吗,干嘛非要和朝廷作对?朝廷又没有对不起他?」
「人心不足蛇吞象呗,就是可怜了王家那位,一直支持他,如今和他一起,都要倒大霉了!」
「听说啊,他们这些人是早有预谋,想要掌控天下的银子,好操控市场,结果自己本钱不足,如今什么也操控不了不说,反而还全部陷进去出不来了。」
「唉,真是自作自受啊,说起来银价跌得那会儿我还不信,后来还是这位蔡爷收了我家银子,本来以为是做好事,没想到啊,竟然妄想和朝廷作对。」
「谁说不是呢,这才多少天啊,就已经破产了。」
人们七嘴八舌的聊着八卦,眼睁睁的看着蔡德福跑出了县城,继而又看到蔡家的主母王氏带着仆役冲出来四下寻找,人们好心指路,王氏连忙带人去城外追,当蔡德福和王氏都没了身影后,人们也没什么好议论的,纷纷散了。
可第二天,一个消息就在城里传开了,蔡德福死了,他疯癫的一路跑进了河里,把自己给淹死了。
这个消息又在城里掀起了一阵波澜之后,随即又消散如烟,蔡家的事情注定就是一段谈资,过去就过去了。
而像蔡德福这样的炒家,大明各地不止一个。
当朝廷自顺天府连续抛出银子之后,这些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在做梦根本无法和朝廷抗衡的炒家从梦中醒来,看着自己家里那满满当当的银子,看着自己欠下的无法偿还的惊人债务,这些人疯的疯,癫得癫,短短三两日就有十几个人上吊或者投河。
还有的人看着疯狂,结果早早带着家眷和宝钞细软跑路,留下空荡荡的房子和那满满当当已经不值钱的银子。
而一些看似正常的,则在散心时跳崖的跳崖,投湖的投湖。
这些人倒是一死了之了,可他们欠下的债务却让那些债主们要发疯了。
「死了?!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当初自信满满,说的豪气云干,还真以为能和那些大商会们比呢,结果就给了这样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