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毕懋康说不出话来了。
“易子而食,无非就是史书上说的四个字而已!”
朱由校语气渐渐缓和道:“最可悲的是,这件事情发生了,而且,发生了不止一次,本来,这天灾虽大,却也未必就不能度过艰难,朝廷免税,却被这群狗官给中饱私囊,朕要耗羡归公,他们却加倍摊派,百姓遭罪,他们却把一切罪责归咎于朕,说朕不修仁德,才遭天灾,毕懋康,你告诉朕是朕不够仁德,还是这群狗官贪婪无度?”
毕懋康只是沉默。
若是换了从前,他还是能反驳一二,各地纵然摊派才能摊派多少?
只是,这段时间在永定县呆久了,他跟匠人,跟百姓交流的多了忽然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时代的一粒沙落在大明的百姓身上那就是一座座山。
他的良心不允许他反驳。
“毕懋康,朕若是不出来走走,如何知道这耕地之艰难,如何知道这百姓疾苦究竟是怎么疾苦?这些,朕在朝堂上能看到吗?”
这些话,多少有些诛心了。
为什么看不到。
还不是这满朝文武只想让皇上看到他们想让皇上看到的东西。
“臣愚钝,臣有负皇上圣恩!!”
毕懋康反倒是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些惭愧。
这跟自己印象当中的那个狗皇帝有点不一样。
东林党私底下交流的时候,往往都会评价一句,望之不似人君。
可是现在看来。
朱由校能有如此的见识,怎么可能是昏君?
朱由校冷笑,继续道:“朕有心整理朝政这才让耗羡归公,朕也知道百官生活费用不够,这才发养廉银,可是地方官员呢?他们欲壑难填,他们贪得无厌,他们拿了养廉银,他们还要贪!”
说到这里,朱由校又一次愤怒起来,声音也是越发的洪亮:“随便一个狗官挑出来,他们戕害的百姓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你在奏疏当中,劝朕慈悲为怀,宽恕这些狗官,朕告诉你,不可能,朕这段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儿,朕只要对这群狗官仁慈,那就是对着万千百姓的残忍!”
只剩下一边的毕懋康还是在思索。
他感觉自己的认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