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朱由校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群狗官,上朝的时候还说朕对不起列祖列宗,说朕是个昏君,现在倒好一个个又开始支持新政了!”
张好古也跟着笑:“是的,毕竟,他们有着极为灵活的道德底线!”
“噗!”
朱由校着实蚌埠住了,连连道:“好好好,好一个灵活的道德底线,朕,也算是打开眼界了!”
张好古却道:“皇上此小道尔,当务之急,还是要继续新政,如今这耗羡归公已经推行,养廉银也已经足额发放,新政不可停,接下来便是治贪,抓贪!”
朱由校点头:“朕也正有此心,师傅有何看法?”
“臣的意思是,先从京官下手,如今这养廉银的银子已经发下去了,俸禄是给足了,朝中官员不可伸手,伸手必抓!”
张好古道:“首先,还是要斩断京官和地方官员的联系!”
“师傅慢慢说!”
朱由校让王体乾给张好古倒了一杯茶。
张好古的确是有些口渴了,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道:“皇上可是知道,每当冬日降临,各地官员以为京官购置取暖木炭为名,纷纷向自己的靠山孝敬钱财,此谓“炭敬”,夏日来到,又有个为京官消暑降温的名堂,再次献礼孝敬,此谓“冰敬”!”
“冰敬碳敬?”
朱由校略微沉思了一下:“朕倒是知道,“冰敬”“炭敬”倒是一个雅号!“
“那可不是,提到“钱”“财”二字,无丝毫铜臭之气,又兼有体贴入微之意,令人感服,而且,尚且还有五子登科意思是纹银五两,强仕是四十两取《礼记》四十强而仕,大衍是五十两取《周易》大衍之数五十,耳顺是六十两取《论语》六十而耳顺!”
砰!
朱由校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阴森森的开口道:“朕可算是知道太祖爷为什么要大开杀戒了!”
张好古笑了笑道:“皇上,这治贪的第一步,就要从京官开始,这地方官有法子捞钱,可京官们一个个清汤寡水拿着死工资,但是,京官在朝廷中枢,毕竟是权力中枢,若是地方官员发生了不法之事,少不得要京官通融一二,所以,这每年地方官员都要给京官孝敬!”
>朱由校皱起眉头:“所以,他们就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