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旧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活着的也不在朝堂之上了。那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满朝竟是无人与圣人一心呀。
换言之,圣人不得人心。
他沉默了,良久的沉默,耳边只有火堆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尹禛拿了吕大力递来的树枝来回的摆着,驱赶蚊虫,然后喊吕大力,“那边有艾草,拔一些来。”
鲜艾草放几根在火堆上,不一时就起了烟,鼻尖也有了淡淡的艾草味儿,萦绕在耳边的蚊虫少了,方大同挠着之前被蚊虫叮咬的地方,边上一双手递来了小瓷瓶,他听见侯爷说,“擦上吧,止痒。”
擦上果然止痒。
方大同将瓷瓶又递回去,这才道:“侯爷以为朝中最大的弊端是什么?”
“君臣相左,此为最大之弊病。”
方大同挑眉:“下官以为侯爷会说,圣人昏聩。”
“他并不昏聩,只是心中无天下而已。”尹禛轻笑一声,“一个能处处算计的人,装也能装出个明君的样子来,更知道怎么做像是个明君。其实,只要装下来,装一辈子也行。天下能因为他的装受益,那亦是幸事。可惜,天下不总是太平的。只要出点事,就能将他揭穿了。心中无天下而主天下,敢问是幸亦或是不幸?”
方大同问说:“侯爷这般……太子殿下知否?”
“知。”尹禛看着方大同,“可他觉得,他别无选择。宁肯与在下合作,奈何?”
方大同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太子……唉!”朝中多少人看中太子,总想着太子能给朝堂带来不一样的东西,大周朝的将来注定要在太子身上。
可太子竟是没有独立站立于朝堂破局的勇气!
要知道,帝王是无可依靠的。帝王他就是孤家寡人,永远也不要试图去依靠什么人,一旦心理上胆怯了,就先落了下乘。
他与这位侯爷比起来,真的是差了太远了。
方大同大着胆子问:“侯爷养兵,是为造反吗?”
尹禛就笑,“要想着造反,我现在提兵南下,得京城易如反掌。可,方大人呀,大周是同一个大周,子民是同一批子民,擅起战乱,本侯从未这么想过。”
“那侯爷是……”
尹禛看他:“方大人还要继续问吗?你问,我必有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