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会怪你,本侯也不会怪你。你虽不忠于先东宫,可你却也不曾弃子民而去。为官者,可对君王心存不满,为何呢?天下是君王的,也是天下芸芸众生的。为官者,治民、爱民,不负圣人教导,不负天下人心。民心安,天下安,社稷安,这便是对君王最大的忠心了。”
方大同抬起头来,在这个角度,在这个几乎昏暗下来的傍晚,好似这么少年的身影都变的高大了起来。
他没起身,只问说:“侯爷此来,特意寻下官,是有何指教?”
“夏税。”
什么?
“夏税!”尹禛低头看他,“本侯此来,是跟你借夏税的。”
“借?如何借?”
尹禛看了曹东一眼,曹东从怀里摸出地契,然后递过去。昏暗的光线,得凑近看才能看见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一看清了,方大同不由的愕然出声:“侯爷用盛城府的东山,来禹州抵押夏税?”
嗯。
方大同嘴角抽了抽,“侯爷,不能这么玩笑。”
这是流氓,是无赖,是强盗行径呀。
尹禛就笑,“你也说了,先太子是个好人,是个君子,是个郎朗如明月的人,但他不是个合格的储君,无能力御极天下。本侯听大人一言,只觉得胜读十年书。本是拿不定主意之事,您这么一说,本侯便立时悟了。也就是说,本侯可以不是一个完全的好人?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君子?不是一个光明郎朗的人?”
说着,他腼腆的一笑,“说实话,方大人,本侯还真未曾做过这样的事。多亏您的点拨了,回头叫夫人备上谢师礼。您这一言,某受用终生呀。”
方大同:“………………”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侯爷……您学的这么快……先太子殿下一定是心怀甚慰。”
“是啊!”尹禛俯身,跟跪着不起的方大同脸对脸,“所以,您是借还是不借呢?”
方大同:“……”这么损的主意你想的出来,更不要脸的是竟然将这黑锅全砸我头上了。
都是跟我学的?那我可太荣幸了。
他问说:“若是下官不借,您待如何?”
尹禛叹了一声,“说实话,本侯也是无奈的很。您也听说了我家那位夫人,最开始呀,是她要带人来跟您借的,我是生拉硬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