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暂时是无力南下的,朝廷还有准备和磋商的时间;可要是镇北军被尹继恒说服了,那就是谋反。不仅朝廷会丢了镇北,往南一路,只怕都不大保险了。毕竟,镇北军可以打着正统的旗号行事,不管是朝中将领还是百姓,会抵抗北狄,但是不会抵抗皇室正统。北狄占了镇北,对朝廷的影响是一时的。镇北谋反,对朝廷的损害不可估量。许是顷刻间颠覆王朝也未可知。两害相权取其轻!镇北被北狄占了,朝廷还能抢回来;可若是……父皇都不是父皇了,我们又是谁?此为不得不为之计。”
说完,她就强调了一句:“这是父皇的原话。”
所以,我错哪了?父皇又错哪了?
大皇子脸都白了,问说:“那要是这样……我与太子,可还有命回去?”
大公主沉默了,父皇说,他暗地里派了人保护他们,必能叫他们万无一失。可这种事,不到跟前,谁能说清楚呢?
她这一沉默,大皇子的眼泪就下来了,然后扭脸看向太子:所以,为了不背负骂名,我们就被舍弃了吗?一如当年的小四,为了取信他人,为了即位后能糊弄住人,他把亲儿子舍弃了一样?
太子压着脾气:这个时候哭什么?没听见吗?父皇认为镇北军随时可能谋反。这才是最要命的!
却不想此时尹禛真起身了,从桐桐手里接了**,然后看朱富贵,“拿酒来。”
是!
朱富贵抱了酒坛子来,尹禛过去将酒坛子打开,然后用**划拉在掌心,殷红的血瞬间涌出来,他将手掌放在酒坛上面,任由鲜血一滴一滴的掉入酒坛里,“圣人此疑心,叫我等百口莫辩!”
他说着就转过身来,看着诸位将领:“圣人之疑心,起于何事,在下尽知。先父在上,为人子者不言先人过往,并非数典忘祖,无孝悌之心。实是战端一起,百姓罹难,将士殒命。私仇、家仇,于天下黎民比起来何如?于戍守边陲的将士比起来,何如?每每想起这些,在下又安敢起别的心思。今日,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当着诸位将军的面,某愿发誓!今生今世,不提过往恩怨,不将私仇之于天下之上。此一生,不背弃朝廷,不做反臣!”
说着,朝后退几步,亮出那个酒坛:“今日,在下请各位将军与某一起盟誓,此一生,以拯救苍生、守护黎民为己任,永不背弃!”
桐桐:“……”这个黑心肝的呀!真是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