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桐桐的头:“乖!你出去吧,这是男人的事。”
“叔父,若这些都是男人的事。那婆婆贵为太子妃是怎么没的?我娘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她又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些跟着流放到这个地方的妇人,您可知道她们遭遇了什么?不说这些,就单单白贵妃,还有白氏,她们难道不是因为您所谓的‘男人的事’把命搭上的?真要是天下大乱了,哪里分什么男人女人?就像是那两县的妇孺,何其无辜。叔父呀,那些人的仇又该找谁去报?”
桐桐就道:“报仇的方式有很多!叔父,您和天和帝一样,路子偏了。”
偏了又何妨?
尹继恒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他卑鄙,他可憎,他丧尽天良,可他赢了;我们磊落,我们光明,我们心有公义,可我们输了。孩子,那你说,谁的法子更好呢?无所谓光明亦或是黑暗,能赢便是好的。”
桐桐不住的摇头,“不对!手段无所谓光明还是黑暗,但目的一定得是光明,得是——至少在利己的基础上能做到不伤人的。尤其是弱者!若是伤害了他们的利益来报自己的私仇,这就是错的。”
尹继恒的手放在桐桐的头上使劲的揉了揉,“你啊——真像你爹。”说着,又看尹禛,“你呢?你不像你的父亲,也不像你的母亲……我实在说不好你到底是像谁。”
尹禛沉默了片刻,坐了回去,“我不想像父亲,父亲有心胸无手段,空有一腔抱负却无能力施展,还连累了身边之人遭难。我也不想像母亲,她许是贤德,许是温良,但身为东宫储妃,连子嗣也不能保住,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无能?”
尹继恒笑了一下,“你这话,原也有理。”
“那我今儿跟叔父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他抬手,桐桐将温好的茶递过去,他斟满了,而后饮尽,这才道:“您以为我为公而忘私,那您错了。
第一,我这人私心重。为了活着,别说为公了,便是私仇我也能暂时搁置。首先,我得活着,我得活的好哦。我得叫桐桐跟着我,过的是好日子;其次,我得对得住跟着我的人。我的人,我护着。谁想欺负也不成。我得叫这些人出力了就得有回报,付出忠心了,就得有个结果。这是我的私心。
第二,我这人野心大,受不得委屈,也不肯屈就于人下。不如人时,我可以缩着、苟着,无所谓君子不君子。人不如我时,看人而行事。那人行事尚可,无甚错,我愿意逍遥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