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慢慢放下手里的笔,就笑,“表哥,没有什么事是一定确定的。”
年哥儿一急才要说话,启明摆摆手,“可便是费扬果回去之后,真的不是按照我的预想走的,那又如何呢?”
什么?
启明叹气,“军事学堂那边的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
“孙传庭恼人的很,但一样被寄予厚望,为何?”
年哥儿皱眉,“这人对姑姑很不逊。”
是啊!他是这样的人。但是,“表哥啊,这天下永远都不可能有一种声音。如果坐在上面的人容不下非议和反对,这个天下会如何?”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昏君。
启明点头,“……孙传庭只要忠心朝廷,只要有能力又务实的办事,就得用!也能用!最好要做到毫无芥蒂的去用……”我暂时做不到,所以我知道我有不足!我的心胸还不到那个份上,“就拿你说的费扬果之后会如何这事来问我……人的未来会如何,谁知道呢?谁也不知道!但有些东西却是笃定的!就像是费扬果,他在大明接受的教育就注定了他瞧不上大清如今那一套……那么,只要给他力量,他若是有机会,哪怕为了他自己,他也会以他的方式为他谋利!这势必就会将大清的矛盾再次激发出来。只要内部存在矛盾,矛盾越大,咱们插手的机会就越多。许是咱们寻找的机会就来了也未必。何况,他带回去的东西,对百姓一定是好的!只有如此,他才能立足,才能有人支持。只看这两个好处,他便全是一片私心,可那又如何呢?”
年哥儿便不再问了,朝太子恭敬的行了礼,然后退出去了。他住在偏院,这个时辰,太子也该休息了。
周全有亲自送的,他觉得特别有意思。太子在面对林家的这位小爷,从来都是表哥表哥的称呼,但林家这位小爷在面对太子的时候,从来都是殿下太子的叫。太子论亲,他论君臣,于是,关系的尺度把控的刚刚好。
而这位小爷,是懂也问,不懂也问,别人敢不敢问的,他都敢问。而太子也很有意思,凡是问了他就说,说的是不是全部他不知道,但他觉得是全部。
里面的启明看着挑动的烛火,而后问在一边看书,一直不言语的王承恩,“你听见了吗?”
王承恩点头,表示听见了。
启明叹气,“不同的声音永远在,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