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我怎是不知,但我打听过了,章家大郎君对她还是恭恭敬敬的,三郎不理会二郎君,但对大郎君还是言听计从,也就是说她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反正日后也绕不过,咱即便不让人办成事,也罢了,倒也不能让人坏事。”
“原来如此。母亲想得真周到。”
李氏道:“更何况我还听说欧阳学士托陈博士(陈襄)教章三郎君诗赋后,章家夫人的儿子还上门去了一趟找过陈博士,似拜托他再三照顾,好歹陈博士当初也是他原先的老师。”
范氏恍然道:“儿媳明白了。”
李氏道:“如今也是先认一认,要如何也要等老爷从洛阳回京后再决断,以免日后仓促,怪我们没事先安排好。”
范氏道:“母亲办事果真事事想在前头。”
“已是晚了一步,谁知曾家那边先是看上了。否则我还真想老爷回京来再说了。”
范氏也道:“儿媳也是不甘心。但儿媳听说曾家书香门第出身,曾子固的几个弟弟都是上进,当年家道中落的时候,他的妹妹们都是在家作女红贴补家用,为他们凑集上京赶考的费用……可知也是各个贤惠的。总怕……”
李氏道:“此事我们不好替老爷拿主意,当初来我们家那么多俊杰,他唯独让章三郎君一人过府叙话,甚至连那刘几都没看上。但老爷是一家之主,又在朝为官那么多年,看人八九不离十,论相人的眼光谁也不如他,此事你们都有听他安排。”
“不过如今因立储之事,朝局动荡,我本以为文相公会留老爷在京的,但谁知他突然官拜京西转运使,以至于让章三郎登门一趟的事就耽搁了。”
范氏道:“说得也是,如此曾子固看上了,也是替我们先掌眼了,不正也说父亲母亲当初的眼光好么?反正咱们态度已是先递过去,至于成不成也看两家的缘分。但我看章家夫人好像甚喜欢十七,似一眼就相中了。”
李氏微微笑道:“还没理由一眼就相中了,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如今他官人还在家赋闲,也是说不准日后求上门来。”
范氏道:“母亲,章家夫人可是反复打量十七,看了许多眼,我看不会是客套罢了。”
李氏终于笑着道:“十七我虽教得少,但跟她几个姐姐后面那么多年,倒也是有些长进。但杨氏也不错,我看她那媳妇也是百里挑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