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当初所言‘既仕,每慷慨论天下事,奋不顾身’犹自垂泪。”
“当初范相公未竟之大业,交托至我手中,我又交托在你手,将来如何走下去就看你了。当初范相公办太学之初衷,就在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教化之所本者在学校。”
“范相公推行新政不过一年即是告废,即是身边没有可用之才。”
老者闻言负气道:“这个担子太重,我可是接不了,再说管勾国子监的是铁御史,人家又岂会听我的话。”
胡瑗笑道:“你不必操心此事,吴中复上任后,欧阳永叔大约会荐你权管勾太学之事。毕竟我走后,能坚持范相公主张的只剩下你一人了。”
这位老者就是李觏,字泰伯,号盱江先生,年轻时有那么些使气任侠,习儒后,还是改不了这性子。
范仲淹实行新政,多用李觏之论。
当范仲淹在朝中遭到政敌围攻时,李觏苦在江西无法声援,于是就把在福建反对新政的章友直骂了。
庆历新政失败后,李觏被推至太学教书,先任太学助教,后成为八位国子监讲师之一。
如今又被胡瑗托付为权管勾太学。
判国子监事,同判国子监事,管勾国子监公事,同管勾国子监公事是国子监最高学官。
如果是侍从官,判国子监事。非侍从官,则称管勾。
至于权管勾太学就更低微了,说来也是胡瑗,李觏都是无出身,如今这地位已算是远超一般的提拔了。
没错,二人都没有考中过进士,但二人的才学却都得到天下人的敬仰。
不过胡瑗与李觏虽出身相同,且同为支持范仲淹变法,但二人理念也不太相同,两人常常争执。但随着新政失败,范仲淹病逝,二人才慢慢冰释前嫌走到如今,其意都是要打破朝堂上这股闷闷之风,培养选拔可用之才。
说到新政之事。
胡瑗道:“当今官家未必没有革除天下之弊的心,否则不会用欧阳永叔主持贡举,由你我主讲太学么?但官家老了,为立储一事朝堂上已是闹得不可开交。又何况于革除朝堂上的积弊,此事官家怕是看不见了,你我也是看不见了,只好交给下一代。若下一代再无可用之人,你我九泉之下如何见得范相公?”
李觏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