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今科中进士了。”
“什么?”陈升之抬起头,放下书徐徐道,“我早听说过这章二郎君非池中之物,但仍未料到如此了得,年纪轻轻即中了进士。真迟了一步,就失之交臂。”
李学正道:“陈公,下官方才揣测,此诗会不会是章二郎君所作?”
陈升之看了李学正一眼道:“倒有那么几分。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可惜,可惜。”
“若真是如此,我即将章二郎君引荐给王介甫,”陈升之寻又思道,“我此番入京当面询之即是。”
李学正连忙道:“陈公放心,入京之前,下官定将此事查个明白。”
之后陈升之摇了摇头,李学正有些狼狈地离开。
此事确实令他被动,这三字诗本就是他献给陈升之的,结果此诗引起了关注,常州知州王安石向陈升之询问此诗作者,他仍不知道此诗何人所作。
陈升之难堪,即是他的无能。他还求着陈升之在官场上照拂于他,可眼下陈升之入京在即,他若不办妥此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若说章二郎没中进士前,他还有些手段令章越开口。先是将录至州学来,此子出身贫寒,定不会拒绝,只要他入了州学,还不是随他如何,不然就安一个欺世盗名的罪名。
但如今即便是入了州学,对于章二郎这二十岁的进士,李学正投鼠忌器,这些手段都用不上。
那要他如何是好?
让他恳请章越说出真相来么?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此遭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李学正仰望苍天,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