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沉默。
看得嬴修远有些不好意思,笑容中带着少见的局促解释道。
“后院不够大,这才借用一下那小山。”
王蒙与蒙毅下意识看向那边,忍不住在心底发出声叹息,有借无还的‘借’,好在嬴政的到来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连日操劳他们手上长出厚厚的茧来。
趁那位不注意,偷偷溜到边上也不用茶杯,拿着海碗牛饮。
这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嬴修远的法眼,但他此时被大麻烦缠上,早已分身乏术,眼前人双眼如炬凝视着他,开口质问。
“你在这做什么?”
离经叛道。
无论改制、创办科举制或是成立锦衣卫,他都能理解,可眼下金尊玉贵的公子带着群出类拔萃的青年,面朝黄土背朝天。
饶是见惯了他所作所为,嬴政都无法接受。
难道是因为原先的三剑?
正在他揣摩时,耳边忽然传来声叹息。
是嬴修远。
他的脸因烈日暴晒带着异样的红晕,但眼神却无比清明,冷静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两者四目相对,只听他说。
>“父皇何必明知故问,儿臣这是在种地。”
不争的事实。
无论是靴子上的湿泥还是变得狼藉的后院,都能证实他的这句话。
但……
嬴政心头升起一阵怒火,大步向嬴修远靠近。
气愤的他此时也无瑕顾及眼前人身上的伤,大掌一挥玄色龙袍随动作反转,只听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
当众人抬眼望去,嬴修远的脸歪向一边,五指根根分明。
“你大张旗鼓,就为了弯腰耕耘?你对得起朕的期待?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校场操练兵马,以便来年出征。”
因一时之气,放弃来年征战?
嬴政恨铁不成钢,但脸上并未显露,眉心紧锁望向对面,等候他的回应。
谁知给他的,是阵轻慢的笑声。
过去也曾听过,那时老七还未显山露水,仍旧是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公子。
想到此处,他面色复杂,将因过于用力微颤的手往衣袖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