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昙察觉到他的怒气,伸出手在鼻子底下扇了两下,微眯着眼睛说道:“我又闻到你身上那股味了,那股阴暗潮湿的味,好像你一辈子都活在犄角旮旯里,即使现在站在阳光下,也像只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于洲,你家里是不是没有阳光,衣服晒不干真的不会发霉么。”
他又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轻飘飘的、仿佛无意但又充满了恶意的语气说道:“哦,还有你的爷爷,听说每天都在外面捡**,那你家里是不是堆满了**,你和你爷爷是不是每天睡在**堆里呀?”
爷爷于勤建是于洲唯一的亲人,也是最爱最敬重的人,可是他已经去世了,于洲花光了清浦的奖金,还是没能留住爷爷。
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卷起校服袖子猛地一个转身箍住了许昙的下颌,动作粗暴地把那截校服袖子塞在了许昙的嘴里。
“唔!!!”
少年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哼,像一只愤怒的幼兽,眼瞳里露出凶狠的光,狠狠怒视着于洲,拼命地挣扎着,就连眼眶都因为极大的愤怒红了一圈。
教室里的朗读声依旧没有停。
于洲那夹杂着暴怒的声音传到许昙耳朵里:“你不仅可以闻到,你还可以尝一尝我这种劣等人的味道,你不是很傲慢么,那你继续傲慢啊!”
于洲的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许昙不断挣扎,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于洲的手臂像铁箍一样,他怎样都挣脱不开。
他的两腮酸胀的厉害,不由得痛苦地眯起了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呜咽。
眼看着许昙脸色涨红,几乎窒息的模样,于洲的愤怒平息了一些,他见好就收,松开了钳制着许昙下巴的手,把校服袖子拿了出来。
他其实很想狠狠地揍许昙一顿,但一想到把人打伤或许要赔医药费,于洲就瞬间恢复了理智。
说到底,穷人做什么都是没有底气的。
愤怒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许昙发出一声干呕,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双狐狸眼溢出了生理泪水,变成无数细小的水珠挂在他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倒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于洲白了他一眼,甩了甩被许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