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推给骆观临。
边出言宽慰道:“人生在世如海上行舟沉浮不定,往事已矣不必再提,今**我还能有机会重聚,已是万幸之至……”
二人遂以茶代酒,为这场死里逃生的宝贵重逢。
对饮半盏,王岳才道:“观临,你久居江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之后有何打算?若有我能帮得上忙之处,你无需见外,只管说来。”
他们是年少相知,感情深厚,且当下时局变幻莫测,家族友人之间相互照料扶持,便也更为重要了。
骆观临未答反问:“望山,你可有打算?”
提到这个,向来脾气随和温吞的王岳眉间显露出一缕愁色:“自倭寇之患再现之后,越王即在大肆扩充兵马,招贤纳士……钱塘与越州相邻,越王也已使人两次登吾家门了。”
骆观临脸色微变。
越州虽也紧邻东海,但此番倭寇意在战后虚弱的江都与润州,故战事防线多拉在东海与黄海相邻水域。
当然,越州警醒布防总是好事,常岁宁也不止一次说过,整片黄海与东海水域的海防皆要重新整肃,不能有一处松懈,以给倭寇异敌可乘之机——
可整肃海防,训练水师皆无可厚非,然而扩充兵马,招贤纳士……
且这招贤的手甚至都出了越州,伸到钱塘去了……而今各处藩王蠢蠢欲动,越王李肃看来也不是例外,多半有借机蓄势之心。
骆观临看着王岳:“那你可打算答应越王的招纳?”
王岳叹气:“我还未曾想好……”
看着好友难以抉择的神态,骆观临默然会意,王岳此人最怕做选择拿决定,少时便是如此,你若送他一杆笔,他可欣然收下,但你若叫他去买笔,他势必能在笔墨铺中选上大半天,最后十之八九还要用“点兵点将”来选出最终的那一杆。
一杆笔如此,如此大事,料想便更难抉择了。
故而骆观临事先已与常岁宁说过,王望山此人学识过人,容人容事皆气量极佳,擅谋,却不擅断。
“观临,你最是知道我的……”这个话题勾起了王岳的苦思,他下意识地道:“不然你帮我斟酌斟酌,拿一拿主意呢?”
言毕,却又连忙回神摆手,叹气道:“还是罢了,你这选人之能,也并算不上如何高明……我是总选不出,你是总选不对。”
骆观临脸色扭曲了一下,说好的往事已矣休要再提呢?
比起选不出,王岳显然更怕选不对,因而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