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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岁宁看向那掉落在地的棉巾。
常岁安则万分不解道:“连儿子都是听说过宣安大长公主大名的,阿爹怎会不认得?”
常阔一噎,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与之不熟识!”
又强调道:“我岂会认得那种毒妇!”
常岁宁听得一头雾水:“……毒妇之说从何谈起?”
常阔满脸不忿:“此人行事荒唐,非但不守妇道,更于封地鱼肉百姓供己奢靡享乐,实在是毒妇中的毒妇!”
常岁宁和常岁安皆听得呆了呆。
“阿爹……您若说这大长公主风流了些,儿子也是有耳闻的,可鱼肉百姓……”常岁安挠了挠头:“儿子怎听说宣州之地近年在大长公主的治理下百姓很是富庶安乐?”
常阔一口否定:“谣言罢了!”
常岁安看在眼中,有句“您看起来更像是造谣的那个”不知当不当讲。
常阔又纠正道:“什么风流,那叫不守妇道!”
听他再三强调这一茬,常岁宁忍不住道:“可大长公主丧夫多年,她本也非人妇,何来所谓妇道可守?”
而据她了解,老常本也不是这般迂腐之人,从不曾听他拿妇人贞洁说过事——怎此时却这般揪着她家姑母那点爱好不放?
她也不记得这二人从前有过什么值得一提的过节。
“……总之此人非善类!”常阔直接祭出“小孩子懂什么”敷衍大法:“你们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说着,拿起了筷子:“行了,休要再提她了,晦气!且吃饭吧!”
他拿筷子随便夹了块藕片,却觉那藕片上的几个孔洞合在一起看,竟像是一张阴阳怪气的人脸,叫他看得冷笑一声,只觉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岂有此理!
他神情恨恨地将那藕片夹丢到一旁,而后“啪”地一声,将筷子重重搁下。
常岁安:“……”
若他没看错的话,父亲这竟是跟一块藕片置上气了?
常阔双手扶在膝上,看向闺女:“话说回来,好端端地怎突然说起宣安那毒妇了?”
常岁宁:“……”
那句掷地有声的“休要提她了”,言犹在耳。
常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