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任礼的近况,祝贺他执掌中军都督府,然后勉励他要好好为朝廷效力,同时,委婉的提出,希望他能好好照顾已经被削爵的会昌伯。
和普通的信件不一样,这封信有抬头没落款,但是罗通又岂会不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而且,闻弦歌而知雅意。
这封信看似平平淡淡,但是重点却落在了最后一句。
明明一直和宫中有联系的,都是英国公府,为何,写这封信的人,要托任礼照料被削爵的会昌伯呢?
罗通抬头,正巧看到任礼似笑非笑的目光,踌躇片刻,他试探着道。
“这封信,是常德长公主直接交给尚义兄的?”
任礼点了点头,淡淡的道。
“不错,长公主将这封信拿过来的时候,特意提起,驸马被禁足多日,她十分思念,可惜却无法相见,并且还说,她这些日子除了宫中,就只来了老夫府上一次。”
言外之意,这封信的存在,英国公府不知道,薛恒也不知道。
罗通的脸上略带兴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
“这么说来,宫中那位,已经不信任英国公府了?”
宫外的一应事宜,都是英国公府一直在操持的,包括和宫里头的联系,这也是所有人都团结在英国公府周围的原因之一。
但是现在,宫里那位刻意越过英国公府,直接给任礼写信,其用意不言自明。
任礼矜持的笑了笑,开口道。
“贵人的意思,不好擅自揣测,不过易地而处,经过会昌伯的事情,老夫若是那位贵人,心里只怕也不太舒服,何况,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一点,贵人应该明白,不然也不会写这封信。”
说到底,会昌伯被削爵一事,还是让英国公府和宫里产生了裂痕。
孙太后固然是还要依仗英国公府帮忙迎回太上皇,但是这不代表,她会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的信任。
所谓权臣,无非是因为一家独大。
经过了会昌伯一事,孙太后到底还是开始想着要对英国公府,制衡一番了。
紧紧的捏着手里的信,罗通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如果说之前拉拢朝臣是治标不治本的话,那么有了这封信,事情可就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