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孙太后要见他一面,朱祁钰也不好阻拦。
望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内宦,孙太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之间,皇帝便对你动手了?”
说实话,这一次的变故,着实让孙太后有些措手不及。
三法司查的是王振的案子,但金英和王振素来不和,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
所以任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廷鞠的火,会突然就烧到金英的身上。
势若雷霆,又准又狠。
以致于当孙太后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连调动朝中力量为金英说话都做不到。
现如今,她能做的,也就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换下了平素的华丽袍服,一身布衣的金英,似是骤然变得苍老了起来,不过他的脸色倒还算平静,磕了个头,道。
“娘娘,这件事情,内臣也看不分明,前番皇上命内臣交出东厂时,内臣便觉得,事有不对。”
“不过当时,皇上很快就换上了舒良,于是内臣只以为,皇上是不愿东厂在内臣手中蒙尘。”
“然而现在细细想来,只怕那时,皇上便已开始布局了。”
孙太后沉吟片刻,修长的玉指一下下的轻轻敲在扶手上,轻声道。
“这么说来,你替哀家联络外臣的事情,只怕也被察觉了,不然的话,皇帝不会这么急。”
金英叹了口气,眼中隐约泛着泪光,道。
“娘娘,内臣此去,只怕终生无望回京,心中牵挂者,惟迤北陛下也。”
“内臣愚钝不敏,未能为圣母分忧,只能在南京佛寺中,日日为迤北陛下祈福,望陛下早日归来,同圣母团聚。”
>说罢,在地上深深叩了三个头,长拜未起。
孙太后一时也有些感伤,自从土木之役以后,金英对她多有扶助。
虽然中间孙太后曾经对他起过疑心,但是终归,金英一直在尽心尽力的替她办事。
这次,只怕也是因为替她联络外臣,而受了牵连。
见他临行之前,还牵挂着尚在虏营的自家儿子,孙太后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道。
“走了也好,朝局纷乱,皇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