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这件事情平添了风险。
所以,杨洪,或者说,杨家的其他什么人,又加了一道码!
这封自陈书一出,杨家便彻底没了退路。
再说的直白些, 这封自陈书, 压根就不是当做证据的,只是为了告诉天子,任礼在暗中替太上皇拉拢勋臣,与此同时,表示出自己对天子死心塌地的站队。
在看到这封自陈书之后,天子若有意用宁远侯府替昌平侯府,放他们一马,那么,便会按下这份自陈书,然后配合杨洪,推动双方对质的进程。
而如果,天子仍然不愿的话,那么,这份自陈书公布出来,杨府就会遭到诸多勋贵的群起而攻,甚至还要背上一顶非议太上皇的罪名。
破釜沉舟,自绝退路,却也是,绝处逢生之道!
于是,整个廷议的来龙去脉,在于谦心中立刻变得通透起来。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虽然说,这份自陈书并不能作为证据公之于众,但是,于谦却明白,既然杨家敢呈上来,那么十有八九这件事情就是真的。
毕竟,这个当口,如果还敢欺瞒天子的话,那么杨家真的是不要命了。
所以……
“先生,太过于低估太上皇了!”
御阶之上,天子的声音幽幽响起,口气当中,带着罕见的惆怅和让于谦有些不安的冷漠。
“这两份信,先生都看完了,个中内情先生已经知晓,那么,朕想问问先生,太上皇看似退居南宫,颐养天年,可是,先有私自秘密召见勋贵大臣,其后又阻拦朝廷大政,更有甚者,暗中招揽朝中重臣。”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句话如沉重的鼓槌一般,重重的砸在于谦的心头。
一声重重的叹息声响起,于谦的神色复杂,他明白,随着天子的这句话问出,天家虚假的和睦,已经被彻底的撕破了。
太上皇想做什么?
于谦无法揣测,也不愿揣测。
或许,太上皇只是念及旧情,召见大臣,或许是任礼打着太上皇的旗号胡作非为。
又或许,太上皇是想要拉拢大臣,和天子在朝堂上争权,或许预备着天子可能为难他时,能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