黜落勋戚子弟一事,并非本官针对勋贵,实则京营当中多有膏粱子弟,若不黜落,军风军纪难以整肃,实非得已。”
说到底,现在是文武群臣联手抗敌的时候,于谦并不想和勋戚领头人的陈懋关系闹得太僵。
陈懋脸色好了些,勉强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其实他自己心里头也清楚,近些年来,京师勋戚里头成器的子弟太少,在京营里头混差事的一大把。
要是换了他来整军,头一件事情也是把这帮人打回家去。
只不过京营素来是勋戚手中的权柄,骤然被文臣拿去,他老人家心里不爽而已。
眼见两人勉强和解,朱祁钰也笑了笑,道。
“国事危难,尚需诸位卿家同心合力,共同抗敌,朕今日将诸位爱卿留下,实则是有要事要商议。”
皇帝都发话了,底下的一帮大臣自然是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竖起耳朵来听。
就连一直不情不愿的陈懋,也肃然起来。
不过朱祁钰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指了指一旁的陈镒,开口道。
“事情是都察院报上来的,还是由总宪来说吧。”
说是召集重臣议事,但是实际上也没多少人。
文臣这边,就是兵部尚书于谦,内阁大臣陈循,高谷,左都御史陈镒,户部尚书沈翼,还有右都御史王文。
>勋戚武将这边,来的是宁阳侯陈懋,丰城侯李贤,忻城伯赵荣,驸马都尉石璟,还有就是京卫指挥使司的张輗,加上一个不知道为何在这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忠。
基本都是和兵事相关的官员,由此看来,今天商议的想必也是兵事。
陈镒领了命,上前道:“数日之前,都察院奉圣命,遣派巡查御史前往边境巡视,如今大多数的奏章已经回呈,此次巡查,边境各关隘出现的问题很多,大致有四点。”
“其一,上下舞弊,缺额严重。”
“其二,部分守将挪用官军为私用,导致操练不行,军法废弛。”
“其三,部分守将骄横不堪,视朝廷御史为无物。”
“其四……”
陈镒每说一条,勋戚这边刚刚好起来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合着今天就是为了来算账的?
不过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