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宜低下头,指甲一下又一下抠着木头桌面,半晌,她抬起头,眸子在黑夜里清澈明亮。
【我不能走,哥,我走阻止不了大伯父,没了我,他还能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只要还有借尸还魂的可能,阿娘就永远活在危险中,我走不了。】
沈清乾握住幼宜的肩膀,眼眶泛红,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
【阿**安危,是我的事!你是无辜的,你听不听得懂?他为了练成这邪术,能幻化出如此凶恶的獒犬,我救你一次,不代表我次次都能救你,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幼宜甩开沈清乾,她昂着头,在黑夜中,像一只倔强的兽。
空气突然安静,雪片撞在窗上发出簌簌的响声,外头的树杈子终于承担不住积雪的重量,哗啦啦瘫了下来。
【可是,你要对付的,真的只有大伯父吗?】良久,幼宜在暗中缓缓开口,声音轻缓无力,像是一道长长的叹息。x33
【你有没有想过,大伯父肉体凡胎,这起死回生的古滇国邪术,是谁告诉他的?他今日能幻化出獒犬,来**又怎知他能幻化出什么怪物出来?】
【还有阿娘在西山遇难,真的只是偶然吗?你以为我们能逃出来,真的是这什么劳什子金光神咒显灵了吗?】
幼宜与沈清乾对峙着,两个人喘着粗气,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忽地,沈清乾眼前有金光闪过,他顺着光亮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惊恐地看向幼宜。
只见幼宜的手腕间,金色的龙鳞闪动,一双白嫩的手在金光中,慢慢变成一只狰狞无比的龙爪。
【沈清乾,我告诉你也没什么,如你所见,有些事儿,你做不到,但我可以。】
【让我留下来,行吗?】
雪一直下到后半夜,才渐渐停了。
幼宜沿着河堤,一步一步冒着风雪走回了沈家。
雪片落在沈清乾披在她肩头的斗篷上,一眨眼就化成了水,幼宜抹了一把脸,推开二房的院门。
那死了的獒犬依旧开膛破肚,躺倒在院中,说来也怪,活着时足足两人高的獒犬,死了竟然只有人的半个身子长短。
幼宜忍着恶心,凑近了去拨弄那团毛茸茸的死狗,准备拖着它的腿将它扬到河沟里去,倒也干净。
只是拨来拨去,也不见这怪物的腿在哪,幼宜心里纳闷儿,便凑近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她心都凉了半截子。
幼宜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