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门前,荀娘立马从门缝中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幼宜的左手,像是晚一秒,幼宜就会消失一样,荀娘疯狂地点着头,【回家,回家!我们回家!】
哪曾想,下一秒,黑暗中不知飞出何物,紧紧缠住幼宜的脖颈。
荀娘大惊,伸手欲要攥住那东西,可那东西热乎乎,黏腻腻,还没等她握住,猛地收紧,缠着幼宜的脖子便把她快速拖进了黑暗之中。
那是一条巨蟒的蛇信子。
【幼宜!!!!】
荀娘嘶吼着,拼了命想抓住她,可最终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房间四壁又开始极速收缩了,一下一下,像肠胃一样蠕动着,荀娘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仰面躺在地上,一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就这样死了吧,是我活该的。】
荀娘闭上了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眼前忽然一道金光乍现,刺得荀娘猛地闭上眼睛,紧接着便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荀娘喃喃说着,【金光神咒,显灵了吗?】x33
整整一上午,沈清乾在学堂,眼睛在书上,心飞到了城西。
过了晌午,终于瞧见阿福灰溜溜地从墙根儿摸索进来,他低声问道,【阿娘可好?】
阿福耷拉着眼皮,回道,【好得很,把我大骂了一通,说郎君你要是忙,不必再让我去惺惺作态。爷,你做得过分了,我出来时候,瞧着夫人眼眶子都红了。】
沈清乾沉吟了一下,赌气似的喃喃一句,【活该去!就让她哭!】
随后便没再说话,转过身,复又研读起案前的《礼记》来。
蓦地,学堂门外响起一阵骚乱声,阿福一边研磨,一边抻长了脖子向外头看去。
学堂门口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像是什么人不顾阻拦,生要往学堂里头闯,领座的学子们耐不住热闹,纷纷扔下书本,围在窗前看起了热闹。
阿福也想去,却无奈自己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碰!】
【沈清乾!沈——】
一声巨响,学堂正前的檀木门被人一把推开,那门上了年头,经不住冲撞,半扇门片当时就斜歪了,落下不少陈年老灰。
空气中忽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下一秒,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踉跄着出现在众人眼前,浑身上下衣衫尽破,右半条手臂像是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