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是在回到姜城后才接到的欧臣的电话。

那时姜城已经是凌晨两点。

手机震动的声音让容既立即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按了静音后，他先看了看怀中的人。

——郁时渺还好好地睡着。

确定她没有被吵醒后，他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来自于澳洲的电话号码。

眯了眯眼睛后，他起身走到了阳台，接起电话。

“喂。”

那边的人并不着急回答，但容既却是听见了一下非常清晰的打火机声。

“咔哒。”

而后，那边的人长吸了口气，笑着说道，“容既，你好啊。”

容既没有回答。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容既还是面无表情，“我很忙，有话直说。”

“哦，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说起来……时渺最近怎么样了？我可是很想念她。”

容既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想告诉你一声——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哦对了，黎蓁现在在我这边呢，不过你应该也不关心她对吧？只是一个鱼饵而已，她的生死对你来说该是无关紧要才对。”

“很可惜啊容既，你可以封了我的财产切断我的资金，但要我死，还没有容易。”

“不过你现在可以好好想想了，我不死的话，死的人……又会是谁？”

欧臣的话说完，容既忍不住笑了一声，“什么鱼饵？你说黎蓁？你想多了，我跟她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早就没关系。”

“不过我在澳洲倒是拿走了另一样东西，你猜猜，那是什么？”

他的话音落下，欧臣突然沉默了，但容既却是可以听见他那明显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容既又继续说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一个成语叫做……挫骨扬灰？”

“你说什么？”欧臣的牙齿明显咬紧了，“容既，你把容麒……”

他的话还没说完，容既已经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他又拨了另一通电话，“可以进行收尾了，现在那边动态资金是多少？”

……

时渺醒过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落地窗的窗帘没拉好，她刚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那湛蓝色的天空，再转身，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枕头和被窝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