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词盯着容既看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再说,只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床上,声音嘶哑,“你走吧。”
“那照片你看了就烧了,不要留下痕迹,有什么变故我会通知你。”
话说完,他已经直接闭上了眼睛。
——平安。
他也想要她平安。
若不然,他早就可以**了。
何必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时渺不知道,这几年其实有无数次,他都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最开始,她似乎是有察觉的。
但渐渐地,她再没有认出他。
其实不仅仅是时渺,有时候郁词照着镜子,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里面的人是谁。
于是他再不敢去看她,也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见她的念头。
他怕她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却连应她一声都不敢。
但他不过一个月没有去关注她的生活而已。
再次听见时却是她下落不明,甚至……生死未卜。
其实刚才那一拳,他打的不仅仅是容既,他也想打自己。
容既不配,他又何尝不是?
最开始没有保护好她的人,是他。
他最不应该原谅,最应该谴责的人,也是他自己。
是他的懦弱和无能,才会让她一再地受到伤害。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了容既离开的脚步声,而后,骨头里的那股痒意又上来了,犹如蚂蚁在一点点的啃食他的血肉,吸取他的鲜血。
郁词还是没动。
这种疼痛,他早已习惯。
也已经麻木。
渐渐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口中唾液分泌也越来越多,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
他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任由冷汗从额头上一滴滴落下。
在几乎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才抓起了旁边的注射器。
疼痛在那瞬间消失,紧绷的身体也变得柔软下来。
他的手垂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手臂上,又多了一个针眼。
其实到今天,这种方式已经过时了。
但他还是继续沿用。
因为在看见自己那狼狈和不堪的样子后他才能隐隐感觉,自己还活着。
在身体和情绪平复下来后,郁词也缓缓直起身。
将桌上的东西一样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