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走后很久容既还是坐在那里没动。
他突然想起了那段岁月——容氏爆发资金危机,他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进入公司,为了那堆烂账,他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好好睡觉。
也是那时,楚惜跟他提了分手。
他没有挽留。
他知道她要分开的真正的原因,所以他清楚,除非容氏能突然走出低谷,否则她永远也不可能留下。
那段时间,他也看透了这世界上所有的人性,肮脏的,丑陋的。
酒精和烟雾堆砌起了一个个的夜晚,纸醉金迷中是一张张扭曲的面容和笑脸。
他也学会了奉承的话和讨好的笑,哪怕胃里心底里都是翻涌的恶心和厌恶,他也依旧能毫不犹豫的说出漂亮的言语。
在他即将在这样的生活中窒息的时候,有人为他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依旧那样干净,眼睛湿漉漉的,脆生生的声音每日都会喊他,少爷。
那纯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嫉妒。
更像是一个即将枯竭的人情不自禁的靠近水源,好让自己生存下来。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她拽入了自己的生活。
在将她拥有,将她搂入怀中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圆满。
那飘荡无主的灵魂也在那个时候终于找到了归属。
但又为什么是郁时渺?
如果那个时候,楚惜没有离开他,他和郁时渺还会有开始吗?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楚惜结婚了?
容既想不出这问题的答案。
他只知道,从前不可能,现在他更不可能让郁时渺离开他了。
——他已经得到过圆满,不可能再接受残缺。
就在他想着这些时,郁词的电话响起。
……
墓园。
对于郁词站的位置,容既没有任何的意外。
当初林君抱着郁寒的骨灰,带着郁时渺无处落脚时还是容家帮她们寻的墓地,而郁寒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年的时间。
几天时间不见,郁词瘦了一些,五官的棱角越发分明尖锐。
他听见了脚步声,很快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打算将她藏到什么时候?”
“藏?”容既摇摇头,“你这措辞有些不当,我只是在保护她。”
郁词沉下眼睛。
“而且,我们就要结婚了。”
他的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