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上的洸央,由着众人为自个儿头上扣各种各样的帽子,自始自终不辩驳一言。
倒是将军府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霁月公子,此次竟一反常态的为欢喜舌战群儒。
光禄寺卿颠倒黑白,为报仇竟于大殿之上谎称洸央是为百姓除害为朝廷去奸才入东缉事厂行刺杀之举,吃多了墨水的文官被煽动,口诛笔伐愈演愈烈。
自欢喜掌心逃出的第一个朝会,光禄寺卿跪在金銮殿汉白玉台阶根上,声泪俱下的控诉欢喜欲诛同僚之罪,全然忘记了事发当夜,帝王御前大监儿梁茂出禁中传入东缉事厂刑房内的那番话。
梁茂,这个名字自心上一闪而过,夙淮侧头,情不自禁又看向了那个角落。
那个角落,今日依旧空空荡荡。
昨儿个的三十大板打得实在太重,没有十天半个月,想是下不了床的。x33
这是打从登基以来算起,梁茂第一次连着两天没有陪他开班坐朝。
或许……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思及此处,夙淮觉着心里头堵的慌,连带着看汉白玉台阶根上喋喋不休的光禄寺卿,以及满殿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文臣武将都不耐烦了许多。
于是,他抬手轻轻拂落案角仍不对味的茶盏。
昂贵的青花陶瓷跌落在地,伴随着一道清脆的撞击声顷刻四分五裂,与此同时,一直吵个不停的金銮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帝王的不悦就着摔盏这一举动清清楚楚的传达给了每一个人,一时之间,殿中无人再敢吱声,甚至,连一口大气都得分匀了慢慢喘,生怕发出响儿惊了座上人。
此次朝会,便是在天子愠怒的情绪中敛旗息鼓的。
从金銮殿回承恩殿的道儿,梁茂曾陪他走过一遍又一遍,但这一次,陪他的是些打眼一瞧便不怎么聪明的小黄门。
那些小黄门……是不够伶俐,要不怎么会连着两日都上错他喜欢喝的茶,大监就从来不会出错,他永远牢记他的喜好。
只不过……
踏入承恩殿小院,站在数条岔路口汇集的甬道上,夙淮下意识望向主屋旁不显眼的小小耳房,就如金銮殿上,他不由自主望向汉白玉台阶下那个空荡荡的角落一样。x33
离得最近的小黄门顺着尊者侧目的方向望了一眼,瞧见那所耳房,旋即上前一步躬身安慰,“陛下宽心,大监年轻体健,身上的伤好的快,没准儿不日就又能到御前侍奉了。”
听见小黄门的话,夙淮收回目光,垂眸望着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