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在慈宁宫里认罪,她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何曾为他着想过,何曾为他们的以后着想过?x33
擎小到大,无论是当初的九皇子,还是现在端坐明堂的帝王,最想要的无非是与她长厢厮守这一样,然而,在她举起刀子杀人的那一刻,长厢厮守就只是纸上笔尖死气沉沉、最不可能实现的四个字。
说到底,终究还是不爱罢,若有一丝丝爱慕之意,又怎会不为彼此共同的未来打算?
既不能长厢厮守,又全无分毫爱意,何苦还要再见?
思及此处,年轻的帝王垂下脑袋,长长的眼睫遮住眶中忽而黯淡的眸光,他倚在金丝楠木椅扶手上,疲惫的开口——
“宋宋,朕累了,往后只想她岁岁平安,不想再纠缠了。”
洮松入京,所带之物除了衣食住行上要用到的必需品外,还打着一路护卫的名头,携带了支精兵小队。
河西的人踏入盛安城,声势浩大的像凯旋之军,就连周氏在战场上打了胜仗回来,也不曾像他们那样招摇过市。
五城兵马司指挥史在城门口迎薨逝的太后娘家人,并将其亲自领到驿馆安顿下来,方才离开。
抵达京都后,洮松未即刻入宫拜谒,而是先于驿馆休憩了三日。
这三日内,不乏有想巴结河西家主的官员上门探望,不过洮松并没有待客,他以太后仙去悲痛万分暂无心思应酬为由,有理有节的打发了所有上门的人。
东缉事厂的马车停在驿馆门外不打眼的槐树下,黑衣蟒袍的绝美少年伸出纤纤玉手撩开帷幕一角向外望去,他落在驿馆牌匾上的目光凌厉又深邃。
前室,持剑端坐的侍者微微侧头,压着声恭恭敬敬的问,“主子,洮松入京却不入宫,这不是摆明了对陛下不敬么?”
“入京不入宫,”轿厢里的少年勾起唇角嗤笑一声,“哑奴,你又怎知是洮松自个儿不入的宫,而不是陛下令五城兵马司指挥史暗示洮松暂不必入的宫呢?”
闻及此言,侍者面上浮现一丝疑惑。
“宋旌文这棵大树倒了,他曾豢养的猢狲慌不择路,金銮殿里那些人模狗样的文武百官瞧着相敬相重,实际上心散的很,不过……”蟒袍少年眯了眯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同一只手上的五根指头都有长有短,更何况独个儿人,心不齐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连他们的心朝向哪边都不知道。”x33
“主子的意思是,陛下在试探朝中官员有谁会迫不及待的倒去河西阵营,”侍者露出一副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