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尊者,是在宁长公主的及笄礼上,彼时,先帝还未羽化,而当今尊者也尚还只是皇子之身。
父亲以赞者身份赴京为长公主加礼,为教洮家嫡女借此机会在可能继承帝位的皇子跟前露脸,此行父亲特意带上了她。
盛安的繁华是河西没有的,朱雀长街上的热闹不停的抓挠着洮鸳的心,于是,她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晌午扮作小丫头跟在采买的宫女身后出了皇城。
京都瓦市玲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小物件迷了人眼,她瞧的尽兴,竟将回宫的时辰忘了,待到记起时,已是日头西斜,采买的宫女等不到她,怕误了主子的事,便头里先走了。
洮鸳赶到宫门处,正赶上下钥,守卫们无法确认她的身份,谁也不敢放人入内,她怕再耽搁下去被父亲发现外出的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尽管拼了命解释,却还是因无人无物证明身份被阻拦在外。
就在洮鸳紧紧攥着袖口一筹莫展时,身后驶来一辆马车,那辆马车周身漆黑,檐下悬着一只燃有禅悦香的旒球,门头描着玉兰花开。
马车里的人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半撩起窗前帷幕朝外看了一眼,片刻后放下帷幕,紧接着一名侍者从车里走出,对着宫门守卫拱手道,“我家殿下可替这位姑娘证明身份,还请放行。”
守卫们闻言,互相对望一眼,连忙让开了入宫的道。
她自幼被家族以皇后之礼束缚在条条框框里,如此逾矩的行为从前不曾有过,怕被父亲得知后呵斥,洮鸳甚至来不及同马车里的人道一声谢,便拔腿往里头跑。
不过,帷幕半掀时,她瞧见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在过往的年岁中,她还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模样。
纵然只是惊鸿一瞥,她却将那人牢牢的映入了脑海,因而,在宁公主及笄礼上,瞧见先帝爷的九皇子殿下时,她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那一刻,她在心里同老天爷商量,就教他做皇帝吧,倘若他是大煜来日之主,那么她可以背负家族厚望,心甘情愿的去学禁中礼仪。
公主及笄礼后回到河西,不过一年,京都便传来先帝薨逝的消息,得知继位者的顺次为九,她高兴的抱着阿娘哭了又笑笑了又哭,阿娘不明所以,敲着她的脑袋问她可是魔怔了,食指关节落在额上三寸,力道一点儿也不轻,可她却不觉得疼。
真正让她觉出痛感的,是新帝力排众议册立丞相之女宋芊芊为后的消息传到河西的时候。
老天爷果真选了他做大煜的来日之主,却让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