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岁,两个人围炉听雪,直到新年伊始才作别,说槿妃娘娘念叨了一句绿梅,厂公便派人从遥远的河西移了一株回来,还说,厂公碾了凤仙花的汁水,附在槿妃身旁替她修甲……
从那些好事的小丫头嘴里传进江江耳朵的话儿,是江江与欢喜迄今唯一存在的联系。
二月十八,春分。
江江坐在阿**院里听双溪讲山海经里的故事,刚讲到精卫衔来木石决心填平大海的时候,小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了。
周霁月依旧穿着一身白衣,他抄手立在门口,看向坐在石凳旁的江江笑眯眯的问,“姑娘近来可好?”x33
人人提起将军府这位年轻的掌家人,总免不了把他与权势裹挟在一处,而人一旦沾了权势,就显得不那么良善了,可不知为什么,江江固执的觉得,他看着自己温言细语的唤姑娘时,纯真的像个没半点城府的孩童。
江江颔首见礼,道一切都好,双溪将未讲完的故事咽回,赶忙进屋沏茶。
“看来,陛下将姑娘顾得很好,”周霁月缓步踏入,目光将江江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挂在嘴角的笑容竟有几分欣慰之意,“姑娘瞧着,比先前胖了些。”
他开口同她说话时,好像没有一星半点的距离,亲切的就像是在拉家常。在周霁月走近的片刻之间,江江有些怔忪,她看着他那张人人都道像极了殿心将军的脸,好似着了魔般,突然上前握住来人的手腕,一字一句问,“你……你到底是谁?”
是谁,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对她这样特殊,特殊到肯为她拼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又为什么会这样熟悉亲切,就好像记忆深处的某个人,披着另外一个人的身分脸皮重新出现在了她面前一样。
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听见江江突如其来的质问声,周霁月胸口一滞,瞬间紧张起来,好半天之后,他才故作轻松的推开腕上指尖,状似轻飘飘的道,“臣是已故将军周殿心之子周霁月,姑娘不认识了吗?”
“周霁月……周霁月。”江江呢喃着这个名字,眼前仿佛起了层层迷雾。
在这间隙,周霁月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他从袖侧掏出一封书信放于石案上,道,“今儿来,是受春朝所托,给姑娘带一封信的,如今信已带到,霁月告辞。”
说着,这个轻易便教三十万周家军换了主的少年权臣,竟逃也似的出了江江落脚的小院,双溪端着茶水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只能望见周霁月消失在拐角前的最后一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