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钱姨**女人笑着解释道,“如今大姑娘回来了,原来的大姑娘就成了二姑娘,这么推下来,你可不就成了三姑娘。”
“姨**嘴改的当真是快,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芊芊姐姐若是知道自个儿无端被降了顺序,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姨娘切莫站错了队,夫人的责难凭你可担当不起的。”
扔下这一句,宋姒快步跑开,狐假虎威这四个字,倒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阿娘……”小鱼开心的唤了一声,冲过去像方才抱住江江一样抱住了钱姨娘。
“乖孩子,”钱姨娘拍了拍小鱼的发顶,而后抬头看向默立在一旁的侍女,泠声命令道,“小厨房做了糕点,带公子下去用些。”
侍女忙央着小鱼回院,阿**话他向来是听的,因而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顺从的跟着丫头往回走。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钱姨娘对着江江福了福身子。
见状,江江开口制止,“姨娘是长辈,不必对我如此。”
“姑娘方才待小鱼的态度,当得上一个母亲的一礼。”
原该是理所当然的礼貌,可用在从未被以礼相待的小鱼身上,竟成了一件需要被人感激的奢侈,说不上来是可怜还是可悲。
江江福身,还以同样的一礼。
在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钱姨娘突然出声叫住了她,那个刚刚三十岁出头却被丈夫抛弃在遥远故里的女人,也曾在深宅大院里嚣张的挣扎过,但一次又一次的现实将她训诫的隐忍收敛,即便偶有脾气,也是点到为止。
在夫人的手底下仰观俯察刮垢磨光十数年,适才于一众姨娘里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威望,也适才有了一点可以稍稍放肆而不计较后果的资本。
可……
眼前这个半路还家的姑娘,明明身后毫无依仗,处事却无半点的畏惧之色。
十九岁,早已过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钱姨娘想不明白,倘若不是因为年少心气儿,那么又是什么支撑了她的无所顾忌?
“姑娘,**妾可否问个问题?”
听见声音,江江停下脚步。
“姑娘出生后流落在外,与奉公爷全无一丝相处之情,而且据我所知,先夫人为庶,母系不曾有强权富家,处在这样一个地位,姑娘缘何敢如此锋芒毕露,难道就只是凭借着年迈祖母的宠爱?”
刚进南院便扬鞭打了与当今皇后娘娘沆瀣一气的宋姒,方才又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出那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