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嚎啕大哭的时候,它更是打起精神连续做了几个不太标准的腹拍和背拍,边拍边鸣叫,好像时光从没过去过一样。
没人在莱顿身边难过得起来。
安澜深深爱着这位长辈,同时也羡慕着它,如果说有谁能说自己一生都活在幸福快乐之中,从来没有什么烦恼,大概就是莱顿这个样子。
鲸群抵达布雷默湾时天气正好。
这里聚集了300多头虎鲸,其中不乏有曾经和维多利亚鲸群打过交道的家族,各自圈了一小块海域出来当暂栖地,叽叽喳喳地说着旅途中的所见所闻。
时不时还会有方言相通的家族隔着海洋遥遥对话,又因为说了什么好笑的言论引起一片又一片的鸣叫声。
不过虎鲸的快乐很快就被其他动物打碎了。
两头巨大的蓝鲸大摇大摆地从海湾外经过,边巡航边唱着独属于它们的歌。鲸吟声嗡嗡作响,让每头虎鲸都头骨发麻、胸腔震颤。
高声群聊顿时变成了高声叫骂。
在维多利亚鲸群里,莱顿和莉莲也在小声逼逼,这样那样地说着蓝鲸的坏话。
等到海星眼巴巴地凑过去旁听,还试图跟着学,两个长辈又异口同声地进行制止,俨然一副双标嘴脸。
安澜偷偷发笑。
接下来的好几天,鲸群都在这片海域活动。
和往常由维多利亚带队不同,这一次莱顿游在了最前面,它原本的位置被萨沙和闪电取代了,闪电游在最后,萨沙游在侧面。
萨沙的位置和安澜很靠近。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雄虎鲸精神抖擞的状态。
十多年过去,它早已不再如刚刚进入海洋时那么懵懂,成为了一头合格的护卫鲸。它的背鳍也差不多恢复了,只有轻微地偏塌,看不出曾经那样倒伏过。
这多少给了安澜一点慰藉。
每当想到自己挽救了一条生命,无论是当初的金橘也好,后来的萨沙也好,对她来说都是在很多年后想到仍然会微笑的事情。
又过了半个月,鲸群几乎不太游动,而是一天一天在浅滩上晒太阳,偶尔才游到深海去捕猎。
安澜学着椭圆,仰躺在被太阳晒得温热的海水里,耳边都是莱顿数小鱼数量和颜色的声音,它一边数,海星一边附和。
石头是耀眼的白色。
沙子是柔软的黄色。
海水——是一种看不清的颜色。
她的视角在大海之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