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是抓住任意一种猎物。
她用声呐探测着整片渔场里的情况,目光先是落在那群硬骨鱼身上,又落到了渔场中间的鼠鲨身上,最后才锁定了一条有些特殊的锤头鲨。
这条近2米长的鲨鱼看起来却是个最容易下手的目标。
它应该在不久前遭受过剑鱼或者旗鱼的攻击,从身上有个贯穿的洞,一面凹陷进去,另一面上则挂着一大块被穿出来的肌肉组织、脂肪和筋。
鲨鱼的恢复力恐怖到几乎无视单侧鱼鳃受损或不穿过重要器官的贯通伤,在一些极端案例里,遭到攻击后大脑外露的个体都好好地活了下来。这些家伙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
然而感觉不到痛不代表感觉不到危险。
当虎鲸离渔场只有不到100米时,大多数海兽开始了逃窜。
锤头鲨奋力朝更深的水域冲刺,安澜则是用力摆动强壮的尾巴,骤然提速,瞬息间就缩短了距离。鲨鱼尾巴一摆,还想通过快速转向来摆脱追踪,但她只超出四米就熟练地打了个前滚翻,重新回到了正确的航道上,并以一个极其强硬姿态把它撞出了几米远。
趁鲨鱼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安澜咬住了它的后颈,朝海面上升。
在不计较损坏问题时,虎鲸的牙齿甚至可以咬碎海龟的龟壳。
可怜的鲨鱼被死死锁住,肚皮朝天,尾巴紧绷,两只眼睛拼命向后去看袭击者,不消多时就陷入强直状态,完全不动了。
这场袭击发生得太快也结束得太快。
安澜举着鲨鱼回到鲸群里,游了一圈又一圈,把猎物展示给所有的家人看,先是最近的莱顿,然后是嘉玛和坎蒂丝,然后是从远处折返的莉莲,最后是在观察的维多利亚。
老雌鲸赞许地鸣叫一声。
它知道重新启航的时间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