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一支红色的麻醉镖穿过空气,牢牢地扎在了母亲的腰上。受到刺激,它咆哮了一声,四爪并用地抓刨着地面。
亚成年们立刻围了上来。
一直到母亲完全停止活动,狮子们都没有离开。兽医不得不挥舞着工具,按着喇叭,试图把道路清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始终站在后方的马赫蒂开始了吼叫。它叫得很轻,很急促,一声连着一声,但所有的狮子都听到了。作为这个小狮群的父亲,马赫蒂在要求儿女们让开道路。它认得这些直立行走的穿深色衣服的动物,它知道他们是特别的。x33
亚成年们不情不愿地退后了,等距离被拉开,向导先下来了,然后是拎着大大小小箱子的兽医和志愿者,最后是扛着摄像机的萨曼莎。
他们先做了清创,然后用能被吸收的线把伤口缝合起来,再涂上一层厚厚的药膏。其中一位女医生在狮子脖子上扎了一枚针剂,看包装应该是某种抗生素。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他们低声讨论了片刻,年纪最大的医生点了点头。
在他们做最后的包扎时,安澜小心翼翼地往前靠了些,然后蹲坐下来,怀念地轻嗅着。她挪动的很慢,也没有做出攻击姿势,因此向导只是警惕地抬了抬头。
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十米远,救助队员之间的对话清晰可闻。他们在念着狮子们的名字,说着其他狮群的近况,还有营地里发生的事。
原来是萨曼莎向保护区反映了母亲伤势加重的情况。作为拍摄者,制片人们必须遵守职业道德,无法直接干预动物的行为,但他们可以通知向导,也可以直接向保护区通报负伤动物的情况,让管理人员根据条例自行决定是否进行救助。
为此,安澜将永远心怀感激。
出于这种感激,她对着镜头坐了好久,让萨曼莎能清晰地拍到想要的画面。大概是被禁锢的时间太长,尼奥塔和苏丽开始来回踱步,在马赫蒂和安澜的劝阻声中不耐烦地呼应着。
在某个时间点,尼奥塔按捺不住地朝这个方向走来。越靠近安澜,它走得越慢,直到彼此平行时,它犹豫片刻,一只前爪试探着越过她的身体。
安澜侧过头咆哮起来。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头母狮的眼睛对上了。从那双野性的眼睛里很难判断出它究竟在想什么,是体型的差距,还是过去抢食时的那些交手,但几秒钟过后,尼奥塔停在了原地。
它坐下了。
没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