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墨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眼神。
从祁勇让他放弃高考,捐肾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没有了父亲这个词。
每个月给他打钱,不过是不想他来学校闹罢了。
真要闹起来,祁勇也就支付过他两岁前,两年的抚养费。后来又跟祁勇生活过不到两年,法院不会理会祁勇的无理要求。
吃过饭,夏萱萱和祁书墨去了书房,说是有论文要写。
夏爸爸一言不发也上了楼,完全无视祁勇夫妇。
夏妈妈漫不经心的让佣人给两人安排房间:“我们家房子虽然大,但人口也多,保姆司机佣人,全都住在别墅里。你们突然过来,也没给我准备的时间。刚好储物间还空着,你们就委屈一晚上了。”
夏妈妈说话时温温柔柔的,嘴角含笑。
祁勇夫妇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也只能笑着道谢:“我们突然过来,也是麻烦你了,亲家母。”
“亲家母”三个字,恶心到了夏妈妈。
她是很喜欢祁书墨那孩子,但对这两夫妻,毫无好感。
尤其是祁勇,竟然那样对待自己和前妻的儿子。
说他不配为人父都抬举他了。
根本不配为人。
夏妈妈表面依旧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勾了勾鬓角的碎发,也上了楼。
祁书墨的房间是夏妈妈亲自布置的。
她和丈夫只有夏萱萱一个女儿,没养过儿子。但打从心里把祁书墨当亲儿子,给他准备了一间朝阳的卧室。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柔软的大床,干净整洁的书架书柜。橱柜里,还贴心的给他准备了柔软舒适的睡衣。
夏妈妈其实也想给祁书墨买日常的衣服。
可她知道祁书墨自尊心强,便没有给买,只准备了睡衣。
洗过澡躺在床上。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恍惚间,祁书墨总觉得到京城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他的大小姐,真的是他的。
在拥有之前,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睡在夏家,他从不锁门。
听到开门声,他起身打开床头灯。
以为是祁勇过来,没曾想是他的大小姐。
夏萱萱洗过澡,披散着头发,穿着一条粉色睡裙,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十分招摇。
北方城市十一月上旬开始供暖。
外面寒风瑟瑟,屋内暖烘烘的,能达到二十五六度,穿睡裙并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