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按部就班。
平平淡淡。
顾爻却觉得这般的平淡才是最珍贵的。
暴风雨前的平静。
阎郁看着懒洋洋支着下巴的人,有些无奈放下书。
“先生,你昨夜没有睡好吗?”
顾爻正在出神,闻言揉了揉额角,像是有些无奈,“昨夜家中的小孩闹得慌,”
给顾爻端茶递水的小九:……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发声的。
阎郁闻言,捏紧了手中的书册,垂下眸,敛下眸中神色,“是吗?”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顾爻提及家中的小孩了。
顾爻想到自家蠢系统,脸色都忍不住地温柔下来。
“嗯,家中小孩有些闹人。”
“先生家中的小孩多大了?”
顾爻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一百多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今十八了。”
阎郁手中的书册被揉得更皱。
“那先生怎么从来没有将他带出来?”
顾爻摇了摇头,“有些不合适的,他是我收养的孤儿,而且,是个外国小孩。”
阎郁了然。
现在这种状况。
外国孩子确实是会惹眼,可能会招祸。
阎郁见过的外国人都是格外高大的,十八岁的少年,大概也会比先生高出一截吧。
还是多年的相处情谊。
先生为他细心打算,最近局势动荡,竟将人护得那般仔细。
一想到这里,阎郁心中就忍不住冒起酸泡泡。
他偏头打量着顾爻,裹在长衫下的身子纤瘦又直傲,偏好于青绿两色的长衫。
在这乱世,是一棵挺立的松柏。
不偏不倚,不卑不亢。
他的指尖碰触过那伶仃的手腕,那先生整个人也应当是瘦削的吧。
毕竟,连这长衫都显得有些空荡荡。
那这样的先生,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另一个人抓着手腕,甚至于……抱在怀里吗?
阎郁不知道。
身形高大的少年将人整个圈在怀里,暖色的金色发丝会垂在那长衫立起的领子边,与清冷的青绿色交汇。
就像是阳光落在冰雪初融的松柏间。
檀香染在另一个人袖间。
相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