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阎郁为何会这么说。
清俊的青年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阎少爷怎么能这么想呢?活到老学到老,更何况你已经落下这么多的东西,自然是要多加努力的,你说是吧,阎少爷?”
顾爻带着些期待与审视的目光落在阎郁的脸上,阎郁脸上的笑意一僵,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自然是的。”
见昨天暴躁的小崽子吃瘪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舒心啊。
顾爻垂眸,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茶。
阎郁抬眼看去,茶水氤氲着的热气让青年那副金丝眼镜染着些迷蒙的雾气,掩在金丝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让人看不真切。
顾爻这是第一次戴眼镜,也没想打这般轻易就染上了水汽,以至于如今眼前都有些模糊不清。
他有些无奈,放下手中的茶杯,摘下眼睛,从书匣中拿出帕子,轻擦着镜片。
阎郁盯着人,看着人轻轻摘下金丝眼镜,那双原本掩在镜片后带着些精明的眼睛,此刻却带着些迷离。
有些不太聚焦。
却带着些无言的勾人。
倒有些呆愣的可爱。
只要不瞎的,都不会对阎郁这灼热的眼神视若无睹。
顾爻偏头看去,眼神有些疑惑,“阎少爷为何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不妥吗?”
那张清俊的脸上带着些疑惑,像是不理解阎郁在看什么。没戴眼镜,那双澄澈的眸子像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照出人心里的丑恶。
因着没戴眼镜,那眼神带着些空,看起来格外茫然。
阎郁不自在撇开眼,轻咳两声,端起茶杯牛饮。
“没什么。”
顾爻笑了笑,抬手戴上眼镜。
那双眼镜又恢复了清明。
阎郁观察着,略微有些遗憾。
还是刚刚那副模样。
带着眼镜的顾爻,总是带着些疏离的。
顾爻看了眼墙上的西洋钟,马上就要到午饭的点,他收起计划表,就要起身,“今天早上就先到这里吧,午后我再来。”
阎郁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钟。
“先生何不留下吃饭?早上来得这般晚,我早上,可是等了先生许久呢。”
少年的语调温软,带着些轻轻的埋怨与撒娇。
顾爻弯身叠着手帕,闻言眸光一动,将手帕轻轻放置在书匣的最上方。
鼻梁上的眼睛有些滑落,他抬手又扶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