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韶栾得知自己成了储君,不日便要登基的时候,还在校场上和陈庆过招。
这段时间沈徇棠忙得很,都没时间理会他。
他已经有将近半月没见到沈徇棠了。
连若棠院中的桂花都开了,沈徇棠也不知在忙什么。
陈庆今日正好撞在他无处发泄的郁闷枪口上。
两人也没有拿兵器,就在偌大的校场上赤手空拳地搏斗,你来我往,没有半分留手。
原本还想着逗一逗小孩的陈庆在那凌厉的拳风中,也不得不拿出全部心神应付这个已经飞速成长的少年。
还记得两年前沈徇棠把那个小豆丁似的小孩扔给他的时候,那瘦弱的身板,看起来都遭不住他一拳。
现在倒是能和他打个有来有回。
两人打累了,也不在乎身份,直接仰躺在擂台上。
望着头顶的烈日,步韶栾抬手遮住,想将那灼热的光拢进掌心,却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陈庆坐起身,喘着气看着人,“十殿下你大好年华,何必吊死在沈徇棠那个不解风情的人身上啊,何况他还是个阉人。”
陈庆的语气满不在乎,平日里就算是和沈徇棠说话他也是没有多客气的。
他说着,就想要伸手拍一拍少年的肩膀,却被一道冰冷至极的目光钉在原处。
步韶栾起身,俯视着坐在地上的青年。
“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沈徇棠被这种带着些轻蔑的语气叫做“阉人”。
他不喜欢。
他不知道这股不喜从何而来。
但就是不想别人轻**了沈徇棠。
少年的声音清朗疏越,语气却带着一丝冰冷。
陈庆带着些随意的表情凝在脸上,他抬头看向少年。
逆光中,少年的肩膀面目有些看不清楚,可就是让人感到一阵压迫感。
陈庆微微叹了口气。
沈徇棠在步韶栾心中的地位,比他想得还重要。
而就是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传话的小太监急匆匆赶来。
在看到步韶栾的那一刻,他急忙跪下,“恭喜殿下荣登大宝!”
步韶栾闻言一愣,小太监却还在说着囫囵的讨喜话。
陈庆见少年已经傻了,代替他将赏钱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喜滋滋地退下。
见少年还在愣神,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