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有环游z国。”
“你不是喜欢滇南的美食吗?下次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我还,我还没有,向你……向你求婚……”
“……”
“……”
他的声音哽咽得一塌糊涂,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医院,聆听过最多的虔诚的祈祷。
当科学没办法寻求到安慰,那就只能在非科学的地方找到一丝渺茫的寄托。
齐暄看着面前鲜红色的手术中,第一次觉得是那般刺眼。
红得刺眼。
就像是那整个浴缸的血色。
让人作呕。
他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僵硬得无法动弹。M.
上面带着b市深秋的寒冷,还有少年那冰冷彻骨的体温。
手背上残存着两道蜿蜒干涸的血痕。
艳得颓靡,又痛得彻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开少年的身躯,看着一群医护人员将少年推进那断生死的手术室。
齐暄感觉就像是有一把铡刀悬在头顶,只待审判结果出。
便知是生是死。
他的脑中思绪杂乱而纷繁,眼下甚至找不到一个线头能让他平静和理清楚头绪。
越发失衡的心跳频率只让他觉得灵魂已经魂飞天外。
唯一牵着这缕魂魄的,只有少年的生死。
漫长的审判,终究要迎来结局。
所幸,这场刀尖上绝望的等待,迎来了一个好的结果。
顾爻,活下来了。
在医生宣告这场审判结果的那一刻,游荡在这具凡胎肉体外的魂魄,被狠狠拽了回来。
重新恢复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看着少年胸前微弱却平稳的起伏,齐暄伸手碰了碰少年惨白的脸颊。
不再是冰冷彻骨。
反而带着些温热。
那一刻,下垂的眼尾和上扬的嘴角,诡异又和谐地交织在青年那张俊朗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