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白衣卿相(袭越番外)(1 / 7)

丞相府的正堂还停着他的棺椁。

乐安躺在里面,仿佛睡着了一般。

也确实应该歇一歇了。

他为了我,为了这大宣,累了很久了。

明明他是那般懒散的人啊。

年少时最大的心愿就是游历天下,也不喜欢麻烦,懒得恨不得每天蒙在被子里睡大觉。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想争,他就跟着了。

考科举,入朝堂,兴改革!

一双素手拨弄棋子,搅动这大宣风云。

生生熬干了自己所有的心力。

只是……为了他。

一个疑他,伤他的人。

泪水落在冰块上凝出一朵冰花,大块的寒冰冻得人嘴唇发紫。

袭越却执拗地守着顾爻残破的尸身,不允许任何人动他。

真的很冷啊……

冻得人骨头缝都透着寒气。

恍惚间,他想起顾爻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

也是这般冷吗?

晕过去的时候,他还这般想着。

能去找乐安赔罪也算不错。

只是希望他慢点走,不要那么快喝孟婆汤。

罢了,走得快些也无事,朕会追上他的。

可最后,袭越还是在自己的寝宫醒来了的。

木春在旁边拿着袖子抹眼泪,劝着他要保重身体,让他节哀顺变。

可是,怎么能节哀顺变呢?

是他,亲手害死了乐安啊。

那般温柔的一个人,本该和顺一生,长命……百岁的。

躺在床上,袭越感觉什么都离他远去了,听不到外界半点声音,脑子里回放着的,都是那日的情景。

蜷了蜷手指,衣角拂过掌心的触感依旧清晰,白衣染血的震撼依旧萦绕心头。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刻在心头。

他用那一条命,将袭越永远困在了那一日。

这辈子再也走不出来了……

当沈子安捧着那枚玉佩和那封信跪在袭越面前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千思万绪,五味杂陈。

但灵魂确实被拉回到现实,四周嘈杂的声音涌入脑海,逐渐盖过脑海中顾爻的诀别。

木春喜极而泣,袭越却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沈子安手上的玉佩和信件。

心中只觉得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