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怜。
只是看着顾爻那个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他就是动了恻隐之心,一时有些恍惚。
如果那个小少爷活下来了,如今也该是这个年纪的。
看着依旧垂着头不搭话的顾爻,袭越放下车帘,声音淡淡。
“是本王唐突了,顾公子若不愿,便罢了。”
不等马车离去,顾爻却速度极快,按着车辕翻身上车。
这可是刷脸的好机会,顾爻怎么会错过呢。
掀开车帘进入马车,顾爻拱手施礼。
“王爷好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袭越看着眼眸晶亮盯着自己的顾爻,那双眼睛明亮清澈,眼眶微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一眼就能看到底,里头的情绪却让袭越看不懂。
若真说起来,大抵就是就是欣喜,难过和……心疼。
心疼,怜悯吗?
他不需要。
袭越突然有些恼怒,现在一个病秧子也会来可怜自己了吗?
顾爻几次欲言又止,他想关心一下阿玖,不对,应该是袭越。
却又没有那个立场,无论之前他们如何亲密,现在也只不过是陌生人。
就连今日让自己搭乘马车,大抵也是看在自己父亲是丞相的面子上。
如今也不是个搭话的好时候,总不能一直留在车上。
看着袭越阴沉的脸色,顾爻不敢提起之前半分事,他生怕伤着他一点心。
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如今重逢,应该是喜事才对。
既然前尘已是过往,那不如就重新开始吧。
想通其中关节,顾爻豁然开朗,心情都疏朗不少。
临下车前,顾爻转回身子向袭越施礼道,“今日多谢王爷,今夜仓促,改日我必登门拜谢。”
袭越一怔,他属实是没想到顾爻会这么说。
刚想拒绝,顾爻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袭越:……
罢了,改日也没说是哪一日。
他大抵也就是嘴上说说。
袭越没太在意,如今他不得父皇喜欢,又有谁会上赶着来巴结他呢?
袭越瞥见旁边的油纸包,是秦记的糖蒸酥酪和徐记的白玉枣糕。
看着这两样糕点,袭越出了神。
正经算起来,在农家小院的那一月多,应该是他二十多年最高兴的日子。
不必面对尔虞我诈,不必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