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玑灰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苏婳,眼珠阴森森的。
说不出的阴鸷!
下一秒,他一改平时的斯文,挥舞着双臂,扯着嗓子冲苏婳大吼大叫:“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假扮成金惜的模样来骗我!你这个骗子!骗子!该死的骗子!”
一副崩溃到歇斯底里的模样!
要不是警方拦着他,他能扑到苏婳面前,将她的皮扒了!
苏婳唇角轻轻一牵,笑他可笑。
懒得再同他废话。
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恶心。
苏婳抬脚走到门外。
柯北急忙追出来。
上下打量几遍苏婳,柯北问:“你有没有受伤?”
苏婳摇摇头,“没有,就是恶心,很恶心,我得回去换衣服了。对了,这事别告诉北弦。”
“放心。这次你又立一功,我回头向上级汇报,给你多争取些权益。”
苏婳摆摆手,“不用。墨鹤是我儿子的师父,陆玑杀了他全家,我这么做是帮他。前面进行得还算顺利,后面陆玑开始质疑我。心里一着急,我话问得太直接,暴露了身份。”
柯北盯着她酷似金惜的脸说:“我早就提议过,你应该在脸上加点岁月痕迹。那样更真实,也不容易让陆玑起疑。”
苏婳微微一笑,“不,你不了解陆玑那种男人的复杂情结。他对金惜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二十出头。他怀念的,愧疚的,遗憾的,怎么都放不下,在心底辗转研磨几十年的,是年轻美好的金惜。这个年龄的金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的冲击力最大。他会又惊又喜,愧疚又自责,还心存希望。复杂情绪下,他来不及思考太多,更来不及质疑,只顾忙着向金惜忏悔,向她诉衷肠,想挽回她,让她原谅他,甚至幻想和她远走高飞。”
喘一口气。
苏婳继续说:“如果我扮成五十岁的金惜,和陆玑印象里的金惜有差别。他看到我,会犹豫,会进行辨认,会用脑子思考,会防备。他生性多疑,这么一防备,就完蛋了,套不出任何真话来。”
她这么一分析,柯北被折服,“到底是女人心思更细腻。”
“我最近几年一直在修读心理学,关键时刻用上了。”
柯北感激道:“辛苦你了,几次三番地麻烦你。”
“都是跟我们家有关的案子,不算麻烦。”
顿一下,苏婳问:“那录音应该有用吧?”
柯北回:“根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