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太多次的大起大落,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暮气,虽说举止言谈如故,但看着就弱不经风,没有什么力气。
李常笑姗姗来迟,张机也起身见礼:“拜见李当家!”
李常笑摆摆手,无形的劲力离体将张机托起:“你都这般年岁了,倒也不必拘泥俗礼。”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问了句:“伯祖是什么时候走的,可有遗憾,或者什么未尽之事?”
提到张伯祖,张机的眼底浮现出些许悲意。
“叔祖是临安四年见背的,无疾而终,家中子弟俱在,走的时候很安详。”张机陷入回忆,继续说道:“叔祖临终前,倒是遗憾未能与李当家饯别,说是怕被祖宗斥责。”
闻言,李常笑眼神一动,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半抿着嘴:“放心吧。有我这段缘法,瑾小子是不会怪他的。”
张机闻言也是点头。
虽然叔祖临终时没有透露太多,可他隐约也猜到几分。
尤其是时隔近三十年再来拜访,这位依然在世,这更加印证了张机的猜测。
一旁的华元趁势开口:“张兄也已年迈,不如就此留下,与华某两人畅谈医理,钻研医术,岂不美哉!”
本以为张机会毫不犹豫答应,谁知他听了只是摇摇头。.Bǐqυgétν.
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张某近来操劳生计,加之昔年为官多有分心,医道怕是不尽如意,赶不上华兄。”
“再者,恐怕张某的寿元不多。所幸来时家中一切安置妥当,能再见当家与华雄,今生便是无憾。”
“侥幸偷得数日闲情,却有旁的事想要尝试。”
华元听出老友话里的低沉,缓缓道:“张兄但说无妨,华某幽居数年,也算有些人脉。张兄只管提,华元定当竭力完成。”
张机微微一笑:“张某生于河泽之国的,半生蹉跎未能远行,残生只想一览海之壮阔。”
华元神情一肃,认真道:“华某这就与县令商量。”
这时,沉默不语的李常笑忽然开口。
“洒家有条船,自诩懂得几分海事,张小子如果不嫌弃,可以一同过来。”
张机两眼发亮:“当家愿意载我,岂敢推辞!”(http://.suya.cc/67/672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