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而有条理。
曹脩面有悲意,连声应下:“儿臣定不负父皇期待,势要将我大魏江山延续。”
“不,”曹瞒制止他:“他日若事不可为,那就尽量保全宗族吧。我曹瞒昔年蒙众族老信重,两族竭尽资财,才得起兵立业。”
“争斗了大半生,也辉煌了一辈子。”
“不甘这基业旁落,却更不愿宗族覆没国难。”
曹脩听到这,总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却还是低头应下:“儿臣遵命。”
曹瞒知道他还有话想说。
可自己的时间不多,无暇在这事上多做解释,只要清楚曹脩不会忤逆他那就够了。
“朕已派出人手,前往诏狱将回春侯杀死。届时你且瞒着死讯,过段日子让凌哥儿媳妇传消息到幽州,说是黄化归隐山林。”
“回春侯,”曹脩眉头微蹙:“孩儿曾有听闻,回春侯擅长——”ъìQυGΕtV.
“不可!”
这话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曹瞒的音量猛地提高,他双目圆睁,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眼中的怒意浓烈到几乎可以杀人。
只可惜这股劲头没能维持多久,曹瞒很快因为透支气力再度倒下,生命的气机愈发渺茫了。
若说早先还是一串火苗,那现在顶多只有火星子。
微薄的火光虽然仍会发亮,却再也无法笼罩整片大地。
“长生之法……乃…”曹瞒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很快目珠中的白霜彻底占据黑海。
大魏开国太祖,曹瞒溘然长逝。
……
赤乌宫
一袭深红皇袍的孙符,面前整齐的摆着一对酒爵和一壶酒。
酒是从河南之地买来的黄酒,那儿是昔日袁处起兵,他们十八路诸侯会盟的地方。转眼二十多年过去,当初名满天下的十八人,只有他一人尚在人世。
孙符缓缓将两个酒爵满上,酒是温过的,尚有些许白气升腾,作盘龙卧虎的异象。
“曹公,一路走好!”
说完他将温酒一口饮尽,酸甜的滋味同时涌上头来,恰如人间四味、
宫殿外光线昏暗,一灯如豆,迷蒙中孙符倒在龙椅上。
“为君之道,便是不断踏着前人尸骨,直至君临世间。”
……
海西酒馆中
魏帝驾崩这种大事自然瞒过神通广大的酒友,许多闲汉又聚在一起,点评着魏帝的功绩与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