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好!”
这就是凉州有别于其他州郡的地方。
县衙对坊间议论国事并不禁绝,只要不是诋毁国公府,一概放任自流,甚至小吏有时都会加入到一同批判的队伍中。
“六哥”本名叫牛基,家中排行老六,是个典吏,专司收发和保管案牍。
平日闲闲无事,就喜欢到城里四处溜达。
在发现李记酒楼这个盛产卧龙凤雏的地方之后,牛典吏便时常过来讨杯酒水,也算是个常客了。
到底是个县衙人员,牛基定然知道些旁人不能打听到的。
有好事者笑着打趣,“六哥,快给我们讲讲呗!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附和。
“是啊六哥,讲讲吧。今儿您这酒,咱大伙请了。”
“不只是酒,还有店家的酱白肉。平日俺都不舍得,今儿为了六哥大方一回!”有人牙关紧咬,一副要大出血的模样。
牛基闻言大笑不止,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老牛要是贪你这口,日后不得被指着脊骨骂。”
他走进酒楼,在众人让出的位置坐下,一副无奈的样子。
“李大人有交代,牛某不能全说。不过长安动荡倒是不假,关中王不见踪影,国朝再无柱石之将。”
不远处的王也,在听到“关中王”三字时,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异色。
李常笑见状,打趣道,“莫非是想起什么了。”
王也苦笑着摇头,用手搓揉穴道,试图延缓痛苦。
“只是觉得熟悉,或许与这关中王有些关联。可每念此都觉头疼欲裂,实在难耐。”
李常笑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满一杯酒,送到口中细品一阵。
徐徐开口:“想不起来,那便是时候未到。”筆趣庫
……
另一边,牛基又说了不少“内情”。
至少在大家眼中,这是牛基冒着违逆上官的风险,大方说给众人听的。
可若细细品味,会发现实则不然。
因为牛基说的内容,不过就是将大伙儿早先聊的内容换个方式复述了一遍。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牛典吏太敷衍,还是酒客的消息过于灵通。
饶是如此,也并没有讲多久。
牛基将杯中酒饮尽,起身就准备走了。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面对众人。
“对了,还有一事忘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