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八年,二月。
庐江郡的一群民夫斩杀士卒,携兵刃逃至大山大泽。
不止如此,类似乱象其余楚国旧郡都有发生。
诸郡守不敢隐瞒,一面派兵进山搜罗人犯,一面将消息上禀咸阳。
秦皇宫。
元始帝正翻阅奏折,太子与鲁王坐于下方,手中捧着已经批阅完的奏折,仔细研读。
用元始帝的话来说,治国的道理就在其中,二人研读时,他同样也在观察着自家太子与鲁王的表现。
结果不尽如意。
太子虽神色笃然,却是学而无思。
唯一叫人欣慰的只有态度,可谓称得上是尽心尽力。
然国朝之事,又岂是尽力即可。
元始帝有些失望:照这么看,基儿或许难以开拓先祖的功绩了。
不过很快,元始帝就宽慰住了自己。
守成之君也好,于大秦甚有裨益,就像皇祖永安帝那般,同样是百姓爱戴的贤君。
再说…国朝未必不能再进一步。
元始将目光转向鲁王。
不同于太子,鲁王翻阅奏折的时候,全程都在咬牙蹙眉,好像下一刻就要与上奏的臣子打起来。
元始帝觉得好笑,出声唤道。“墨儿。”
下方的李墨听到了,当即起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元始帝虚摆手,“朕观你满脸愤慨。不妨与朕说说,可是臣子何处得罪。”
闻言,李墨走到正中,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内侍,缓缓解释道,“启禀陛下,是庐江郡民夫之奏。臣以为,此案错不全在楚人。”
元始帝神色淡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殿中的内侍都知道,陛下是对鲁王的答案不满意了。
“臣自愚见,知我大秦以法起家,杀人者偿命,此大明法度也。今四海一,乃秦皇夙夜在公,贤臣奋楫笃行,数世之积累发,卒灭六国者。”
听到这,元始帝眼底的不悦已散去大半。
李墨浑然未觉,顾自道,“圣人言:不期修古,不法常可。今天下之土数倍于前,而大秦之法固步自守。夫徭役北上者,秦止百里,楚逾千里。”
“《徭律》谓:御中发征,乏弗行,赀二甲。失期三日到五日,谇;六日到旬,赀一盾;过旬,赀一甲。”
(赀:罚。谇:责问)
李墨说完,便低下了脑袋。
他知道,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