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晋王的眼眸逐渐变得深沉。
这枕边人的软刀子,还真是防不胜防,他日后是得引以为戒。
随着时间的推移,永安帝的情绪逐渐低落。晋王目视着这一切,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十日后。
钱皇后的尸身正式入棺,棺前设了“几筵”和安神帛。
此外,还立了铭族,上书“大行皇后钱氏”。
这些字是永安帝亲自书写的。
自那日之后。
永安帝经常梦中惊醒,有时还会高呼“梓童”。
本就上了年纪,又这般折腾,身体自是每况愈下。
太医们几次想要诊断,却被永安帝喝止,以为他们是来阻止他与皇后相见的。
无奈之下,医官们只好配些养神的汤药。
效果却不怎么样。
这是心疾,外物难医。
出殡那日。
永安帝强撑着主持。
他先是领着百官祭祀神灵,又命云王奉册宝传至太庙,最后在东城门送别灵柩。
皇后入葬后。
永安帝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时常口中呓语,又于梦中惊悸。
最严重时,甚至丧失了理政的能力。
伏案上的公文每一日都在堆积,国事几近废弛。
无奈下,高凤只得遣人将消息传于晋王。
在一众老臣的拥护下,晋王重新获得了监国之权。
永安十一年,秋。
郡主府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哭声。
丹阳郡主生了。
是个哥儿。
李常笑与王猛纷纷赶来,二人开始为孩子的姓名犯了难。
众所周知,李常笑膝下并无子嗣。
按照常人来看,这外孙应当过继他名下,继承香火。
但是,这新生儿也是栎阳伯府的嫡长孙。
长孙一事,事关家庙,断不可退让。
李洛安与王陵夫妇犯了难。
最后,还是李常笑开口,这外孙记在王家。
但栎阳伯需定立字据,将王家未来的爵位继承权交到这新生儿手上。
王猛自无不可。
顺便还约定了,若是夫妇还有子嗣,便记在靖王府名下。
李常笑不置可否。
既然是从李洛安肚子里出来的,那就是他的外孙,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