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股骄傲,脸上的表情不要太明显,一副“快夸我”的模样。
李常威的大手在他脑上摸了摸,而后看向王妃。
“母妃的身子怎样了。”
“方才母妃醒来,喝了几口稀粥,太医说暂无大碍。”
“那就好。”李常威点了点头,眉心的沉郁散去了一些。
只要能吃的进饭,情况就不算太差。
这时,奶嬷嬷走上来,将李宣宜抱走。
王妃这才看向李常威,眼底闪过担忧。
二人夫妻多年,彼此间是藏不住事的,她一看就看出了李常威眉宇下隐藏的忧愁。
什么都没说,王妃上前一步,靠在他的怀里。
李常威没有推拒,将人搂住,下巴贴在她额上。
怀中人的气息使他心安。
轻声道:“放心,一切有我!”ωωw.
他的目光落在屋外的老树上。
偌大的枝干飘下枯叶,又在秋风中浮沉,几时落下亦是未卜。
当夜,便有金吾卫上门。
却见东宫大门敞开。
皇长孙一身常服侧立其间,像是一堵高墙。
“本王随你去,莫要扰了府上安宁。”
为首的兵曹还欲说什么,却被传旨的公公止住了。
夜色中,诏狱又迎来了一人。
李常威被除去王服,换上一身囚服,单独关押在最里的甲字监。
毕竟是元德太子之子,诏狱属官没有为难他,特意吩咐了下官给予体面。
黑漆的牢狱里,只有顶上一小盏煤油发出微亮。
皇祖越过宗人府将他投入诏狱,看来此次犯案牵涉的确不小。
前脚荀句被捕,后脚金吾卫就找上门。
李常威再迟钝,也知道肯定是荀句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盐铁一事,整个**唯有他二人知晓得清楚。
若是没有充分证据,天命帝是不会派人上门捉拿他的。
毕竟牵涉天家颜面,马虎不得。
入了诏狱,李常威反而安心了,再无那般提心吊胆的感觉。
他嗤笑着,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诏狱是东宫,还是东宫是诏狱。
第二日,天命帝亲临诏狱。李常威满身囚服跪在他面前,头叩到了地下。
天命帝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
“可有要告诉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