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何时也有了品茶的雅兴。”
“笑弟可高看我了。我就是一粗人,哪里懂这些。”
“既然王兄不愿说,那就不强求了。”
李常笑自顾自地捻起了桌上的茶点,往嘴里送。
是块茶饼,甜不顶口,皮薄馅酥。
牙口咀嚼茶饼,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莫名有种解压的感觉。
见他这副安然的模样,李常泰长长叹了口气,眼中隐隐闪过羡慕。
正要开口说话。
陆掌柜恰巧把泡好的茶端了过来。
掀开盖,淡淡的云气升腾,茶汁鲜红透亮,表面飘着一层雪花沫悖,恰似含露梅边煮岭云。
李常笑不顾茶水的滚烫,先沿着杯壁嘬了一口。
满嘴的滚烫带着馥郁的茶香,迅速充斥了鼻腔,李常笑满意地眯了眯眼,显然是享受极了。
对面的李常泰想要学他,却被止住了。ωωw.
“王兄还是莫要学我了,小心烫伤,我有内力在身。”
言外之意——你没有。
闻言,李常泰伸向茶杯的手一顿,苦笑了起来。
“真是羡慕笑弟你,无需牵涉这些纷扰,又得皇祖看重。往来如闲云,为兄羡甚。”
“各有各的快活。若是王兄愿意,要如我这般清闲,想来也是不难的。”
李常泰摇了摇头。
嘴上这么说,可他是个天生的劳碌命,还真坐不住这安逸日子。
恰此时,茶楼前走过一队金吾卫,压着一家子上囚车。
从打扮来看,显然是个犯官,大抵是因为盐铁案株连的。
进一步是富贵,退一步便是监牢,这烫手的银子可不好挣,一个不慎就要命。
一家老少,穿着惨白的囚衣,头发散乱地蹲在里面。
街巷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看向他们的眼神像是围观猴儿一样。
“王兄此路多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李常笑淡淡开口,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囚车上的犯官,意有所指。
李常泰读懂了他的意思,有些无奈。
“局中人身不由己,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待金吾卫走过,李常泰站了起来。
“多谢笑弟的茶,为兄先行一步。”
“请。”